第二百四十章 推演

做战，模拟做战当然就是纸上谈兵，所谓的纸就是详细的地图，张瀚认为地图只要在掌握之中，就算是模拟也有好处，最少可以根据模拟做战来拟定演习，这个月因为气氛紧张，全部弓手队伍已经模拟做战多次，最远一次是近百里远近规模的长途演习，用拉练和模拟实地做战，火力演习等方法来锤炼部队。

张瀚道：“各部先报数和作训况。”

王长富站起身来，身后几个局百总也站起来。

王长富道：“各局分别说吧。”

第一司第一局的百总是李来宾，这个老资格的镖师屡立大功，忠心耿耿，又曾跟随张瀚关山万里往还辽东，不论是能力还是忠诚都符合标准，一司一局也是一个荣誉，张瀚给了李来宾，也使得他的忠诚度更为增加。

李来宾道：“第一局见额一百二十一，实在一百一十九，有一请假回家，一因训练受了轻伤，正在养伤，有军马十九匹，实在十九匹，其余军需物资齐备，有枪五十九支，刀牌十七面，鸟铳三十七支，掌旗一面，军鼓一面。部队在执行常训练计划，各兵体能完好，军需齐备，只要军令下达，随时可以出发。”

李来宾说完，其余各局也是纷纷报上数字。

接着两个司把总汇总上报。

张瀚点道：“连同骑兵旗队，共有军马一百七十一匹，鸟铳二百五十七支，除去一个旗队在原，一个旗队在晋北和晋南分散着，剩下的全部旗队只有少量缺额，本巡检部一千一百三十一，在额一千零八十九，很好，这是一支很强悍的力量了。”

王长富颇为激动的道：“纵是边军各镇，一个千总部的马匹和鸟铳，还有铁长枪，刀牌，亦没有我们巡检司的弓手多。”

“要紧的还是训练。”李从业表很冷静，但嗓音也有几分颤抖，他道：“咱们是一数练，从体能到阵列，再到小队对抗，大队配合，刀牌，长枪，鸟铳，大阵合练，骑步配合。老实说，我在蓟镇时，五六天也不着一回训练。边军粮饷不足，家小还饿着肚子，若上官还叫一几练，立时就会哗变。就算是几一练，也就是走走过场，在校场随便练几个变阵，学会看旗号听金鼓便是。真正练的是家丁，他们每都有赐的田地，家产丰厚，也是上阵的主力，是以他们才要练成真正的本事，营兵不过是每天混子。咱们弓手这样的练法，九边都闻所未闻。”

王长富这时接道：“大等于是有了一千来的家丁，就是这样。”

张瀚心里也是高兴，不过他没有就这话题发挥下去，而是道：“现在说说敌，杨秋来说。”

杨秋起身，站在地图一侧，手中拿着木尺道：“俞士乾部根据军局送回来的报，共有一千九百三十到两千一百左右的数，没有办法再做更详细的确认……”

王长富道：“这已经做的很不错，边军出战，从来都是数万，十数万，谁能知道敌到底有多少！”

杨秋听了一笑，军局的工作确实做的很好，张瀚已经私下表示十分满意，有众军对军局的肯定就更好了。

杨秋继续动作，他拿尺子在地图上量了一下，接着说道：“目前贼已经过平刑关，距离灵丘县城三十里，距离东山铁矿区四十七里，贼的行军速度不快，每不超过十里。一则是与灵丘多山有关，灵丘地域按大的说法是近三千平方公里，境内九成是山地和丘陵地带，只有一成不到的地方是平川，道路多半是依山而修，甚至是在山脊开凿出路，有些地方道路十分艰险，二则就是贼缺乏训练，我们的弓手经常进行三十里，五十里，乃至一百里的拉练，流贼定然不会如此，他们队伍中老弱虽不多，但体能普遍很差，只有少数兵体能尚可，他们马匹也少，粮食储备也少，根据报就是因粮就食的多，这一次很怪，他们此前四处流窜，走的多是州县不多官兵也不多的地方，这一次却是直扑灵丘，内卫司的分析员认为，流贼在很早之前就确定灵丘为目标，甚至是以镇虏卫，天成卫等山山脉为目标地域，在这些地方藏匿，或是越过长城，至北虏地界，又或往西窜，只是目前尚不能确定。以贼目前的速度，需三后才会威胁到铁场，不过也不能排除目标接近后流贼加强行军速度……内卫司的汇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