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锻打

院墙的小院出来后，这就直接下了农田，开始锄，他身上的褂子还有帽下很明显的发髻都说明这是个汉。

看到这锄的样子，卢四猛然想起了家，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这样纯粹的汉村落的景像了。

又有一些陆续出来，看来都是锄的，在他们的最南方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有一些挑着桶过来担水，隐隐有狗吠鸣，如果不是自己按着马刀趴在这里哨探，卢四几乎是感觉回到了大同腹地，身处在一处享受太平的村落之间。

“看，”卢四身边趴着老钟，老钟手指着几个影道：“这几个狗的剃了编了辫子，他娘的自己甘心当鞑子。”

卢四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果然是看到在这汉的聚集地里有几个剃光了顶的发，部四周留着小辫子，这是典型的蒙古的发型。

老钟又道：“听说这里全是白莲教徒聚集着，不甘心被鞑子欺负的早就离开了。”

卢四轻轻一点，无所谓的道：“咱们听军令行事，管他怎么。”

老钟一征，接着哑声笑道：“行啊，菜鸟终于长大成了。”

连续半个月的高强度作战，枪骑兵第一团从套部地方一路北上，连续击溃了多北虏骑兵，最终斩首已经超过三千级，这个首级数量在嘉靖年间肯定足够封侯爵了，在这里，首级只是用来计数，根本不做赏功的用途，大量的首级用石灰封存起来，预备在战事结束后点清查验之后再销毁。

卢四这阵子亲手砍下的脑袋也有四颗，他又因为表现出色被记录在案，不出意外的话估计最少一个三等功勋的勋章是跑不掉的，这很让羡慕，他对自己也很满意。

从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的菜鸟，到如今杀不当回事的老兵，这样的转变其实还不到一个月。

听了老钟的话，卢四把嘴里的根吐出来，恨恨的道：“狗的周耀，老子迟早斩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老钟咧嘴笑起来：“还是当夜壶使吧。”

两一起笑起来，所有都知道枪骑兵们的进步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周耀几乎不把部下当使。

三千多的部队经过短短时间的战事已经减员四百多，其中战死者一百多，三百多中有一部份是重伤，还有一部份是崩溃。

是的，就是崩溃。

过度的疲劳和紧张枪骑兵们还容易接受，毕竟在李庄训练时过的也不轻松，但长期以命搏杀就超出了一般的承受范围，周耀又用用的特别狠，一旦被投战场就意味着接连不断的拼杀，不到筋疲力尽榨最后一分体能是不可能被撤下来的，战场上虽然占尽优势还是有战友死伤，这样的体力加和体多重压力下，崩溃也是很正常的事。

连续的奋战，体力透支，缺水，不仅会损毁的健康，也不停的拷问着的意志和毅力。

用周耀的话说，他的部下就是生铁块，在不停的锻打之下才会被打成有用的熟铁，承受不住压力的就可以离开，回到李庄调整一段时间后，到铳骑兵团或是别的团队，一样可以继续当兵。

在这种“诱骗”之下，卢四都有好几次动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想着要离开时心里又无论如何舍不得这个团队。

身边已经全部是傲气内敛而又无比骄傲的伙伴，枪骑兵团，商团军的第一锐，这是很多，包括卢四在内的将士们的一致想法，这是一个叫无比骄傲的团体，们感觉自己有幸能成为它其中的一份子而感觉无比自豪，一旦承受不了离开的就自动被划成另类，不再被视为战友，卢四一想到自己将会被这个团体开除就感觉无比痛苦，就是这种信念使得他坚持了下来，最终成为现在的模样。

“老子回家后估计家里都不认得了……”卢四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