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断绝

在暗处巡逻，后园正中是一个很大的歇山顶的三间房舍，十分雅致，这是不知道哪一任辽东巡抚在任上时修筑的，屋中收拾的很净，正中间摆了一张席子，各进屋后老汗坐在中间，其余各盘腿而坐。

“今杀斋桑古阿哥之母，这件事一则是杀一下旗下那些的气焰，男子尚且要守规矩，们更不可骄纵。”努儿哈赤看向众，沉声道：“更要紧的原因就是近来要刹一刹骄奢的风气，那进出坐轿，十几跟随，我出门时跟着的旗也不过这些，她一讲这排场，又要坐轿子，又要服绸缎，吃的好，用度也要好，官庄收成，哪够这般挥霍？这样下去，都想办法走私货物给那东江镇，又想着多花销金银从张瀚那里多买致的饰品和各种用具，近来我在城中行走，常看到穿着各种绸缎衣服，身上有各种金银佩饰，听说各家的家里都用着不少从明国买的古董和器物，这样下去，我们辛苦血战从明国掠夺来的财富又回流到明国。当年我们在抚顺关和宽甸的马市毛衣，用东珠和参还有各种毛皮来换明国的耕牛和粮食，还有铁器，食盐，用来壮大我们的部落，明国得到的全是无用的东西，他们和我们互市越多，我们就越强，他们就越弱，那些贵重物品全是叫他们的官和富得了去，贫苦百姓需要的粮食和耕牛都给了我们，所以在我起兵之前，明国的辽民就十分困苦，军民都缺乏战意，以致屡战屡败。我自起兵未尝一败，我会用兵，八旗将士也是武勇，我对外也称有天命，天命或许也真的有，但明国自寻死路，这也是实，我们私下里说的话就不必避讳了，我大金要想强盛如昔，就绝不能重蹈明国的复辙。”

各旗主贝勒都躬身听着，有几个脸上都露出惭愧之色。

皇太极色十分平静，但心中则是万分紧张，他隐隐有些感觉，父汗这一次恐怕是有极为重要的变革或是已经有了想法，而且是独断专行，并没有和自己商量。

皇太极瞟了代善一眼：很有可能，父汗是与此商量过！

“近年来每年都是天气旱，冬天雪多，而春天开如就少雨，不少田亩颗粒无收，去岁春冬时，粮价一路涨至数十两一石，后来是和裕升的粮队过来才缓解。此事来说，和裕升和他们建立的商道对我大金万分重要。然而，粮食仰赖他，也就是命脉为他所掌控。而商道又带来大量明国物品，我国的黄金白银和参毛皮都拿去换了无用的东西回来，旗下又变得骄奢、欲，这样下去，国穷民穷，上下离心的子就不远了。”

皇太极为震动，他道：“父汗要下令，禁止买除粮食和茶叶，药材之外的物事。”

“若张瀚与那和裕升不满又怎办？”

“纵不满我们也当坚持。”

“哪怕是翻脸成仇，粮道断绝？”

“对！”皇太极态度坚决的道：“哪怕是粮道断绝。”

皇太极想了想，又道：“此前和裕升的商道开通，粮食和物资源源不断进来，儿子以为是我大金助力，经过汗阿玛点醒，这才醒悟过来，这粮道有利有弊，这样下去，我国会受制于一群明国商，这万万不可。”

“对了。”努儿哈赤一脸欣慰，说道：“我便说老八一听就会明白过来。眼下这事，除了国库会空虚，兵将和旗丁的心思变化才最为可忧，粮道要紧，但最要紧的还是咱们大金上下的这一气，所有都相信我们能击败大明，尽得全辽之地，同时还能压服蒙古，尽为我之所用。与这大业相比，区区粮道算得什么？难道没有他一年这几十万石粮食，我们上下就全饿死了不成？今决定，派萨哈廉贝子亲往科尔沁与和裕升的会谈，即起不得运除粮食之外的任何货物，若有违反，尽斩其商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