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暴怒

朵儿知不知道？”

“应该是知道的，五月时朵儿指挥休年假，和军训司的王司官喝了顿酒，估计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他是来替部下擦。”

张瀚的声音已经十分冷峻，从制度上来说，商团军的制度严密周到，比起明军的那些粗糙的军法不知道高明到哪里去了，但再好的制度也避不开的作用，这一次算是一群中下层军官擅自作主，然后高级武官事后替他们擦，军法司方面的高层应该是隐约知道一些况，但既然有高级武官出面，又没有明显的觉到什么痕迹，为着子虚乌有的事去严查一线部队，军法司方面当然也担心引起前方商团军绪上的反弹，如果引起战事不利，恐怕背不起这个责任……

几乎是眨眼间，张瀚就梳理清楚了大致的展脉落。

田季堂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青年，几乎没有什么事和伎俩能瞒的过他。

张瀚此时没心思理会田季堂，他在渠边的坡上烦燥的转着圈……田季堂说的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不听命令贻误军机，耽搁了对战友的救援，就算是判斩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往小了说，冰天雪地里提前一些时间扎营，也按规矩派了警备哨，现敌立刻出战，并没有太多的可指摘的地方，但这一点点的延误，耽搁的不仅是战机，而是几十条战友的命……最叫张瀚感觉可误的地方就是这帮家伙不仅没有向他坦陈事的经过，还上下勾连试图隐瞒……

“大，我不是想着要来告谁的黑状……”田季堂唆着嘴唇，脸上满是不安，他道：“一大队的军法官李少川是我的外甥，上回家宴时私下同我说起这事，我想这事要是出来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他是少年不知道厉害，只想着和同僚搞好关系，也不想得罪团指挥，毕竟军法官升职调转也是要团指挥给考评意见，这么差阳错的一弄，原本天大的错处也是和他这个军法官没关系，这一下弄的是黄泥粘上身，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少川的责任也不小！”张瀚怒气冲冲的道：“当初挑军官进军法司训练，开宗明义的第一课就是叫他们要不畏权势，不讲面，行事只以军法为准绳，要是李少川秉承这个宗旨，一大队的军官敢害他？撑死了给他些小鞋穿穿，朵儿再浑，他敢拿军法司派出来的军法官怎样呢？还是自己持身不正，心思歪斜！”

田季堂很少看到张瀚这么怒的时候，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张瀚并不是毫无绪冰冷冷的上位者……一样有事能惹火他，并且叫他跳如雷。

这时侍从官周瑞从群中走过来，张瀚远远看到，冷冷道：“什么事？”

周瑞见势不妙，咽唾沫，说道：“台湾那边有不少海鲜运过来，以前都是熏了的，这一次他们在福州找了几家大户的冰窖里买了不少冰块，用冰镇了送了过来……”

“胡闹！”张瀚怒道：“这是靡费！他娘的，谁叫他们这么搞的？常威真是越活越回了，军司困难，他还敢费，一年一百多万的海贸收益他拿走大半，到现在没给我搞出什么象样的成绩出来，就火拼了一个颜思齐就真的当自己是海上霸主了？替我回信，痛斥！”

周瑞哪里敢真的回信痛斥，而且还不敢不解释：“大，他们说是要试验新的驿传系统的可靠，看看从福州到大同稳定的驿递时间，并不是专门为了拍大的马，这一层已经先解释过了……”

周瑞已经带着哭腔，好在这一次张瀚听进去了，皱着眉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张瀚转对田季堂道：“你说的这事十分要紧，怎么处置我心中已经有数，在我下令之前，对任何不能再透露此事，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