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章 张岱

会使朝廷左右为难，民间舆论也会使他们成为风尖，在座的怎么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事。

“就算不能上公揭诛张瀚。”朱国桢也没想到过能成功，眼前的都是老巨滑之辈，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出，他退而求其次的道：“现在朝廷想封禁和记商行，封锁港，禁和记海船贸易，这等事总能做？我等在浙江都算是有些名望，联名请封南京诸港，这总是能办得到的事吧？”

黄宗羲也是用热切的眼看着眼前众，这一次他前来其实是奉刘宗周之命前来。近两年来，江南一带的官绅士大夫与和记合作的不在少数，刘宗周等不知道具体数，但知道与和记合作的很多，想来和记在江南也获得大利。如果能在舆论上先造出声势，会有大量惜羽毛的士大夫选择退出，想来也是会对和记造成重创。

刘宗周这一类的儒臣，未必有多少治国理政的实际手段和办法，但对心舆论的掌控总算是有一些功用，他们忧心国事，倒未必是想出什么风，只是眼下和记已经成为大明社稷的最大威胁，这些儒臣心思纯粹，只是想在此事上多少能帮一些忙。

现在的刘宗周还不是十几年后，当崇祯上吊，北京落后清军之后以后，刘宗周在南明初立之初，不顾大局，死硬不肯承认马士英等拥立的福王，在舆论上使南明朝廷相当的不利。很多反对福王也就是弘光帝的，也是从刘宗周身上得到的力量。

而刘宗周本也不愿到朝中效力，对南明朝廷而言，此算是完全的负能量，在此时，好歹这位启东先生还愿为朝廷做一些事，只是他的安排多少有些想当然了。

“唉，荒唐。”方从哲面露不悦之色，指着沸腾的白色汤锅，说道：“有美酒，有美食，还有眼前的美景，我们这些退游在林泉之下的，难道不该赏雪喝酒，却商讨这些和自己浑然不相关的事？今此时，再谈国事者，请自行退出，老夫绝不挽留。”

这也算是十分的不给面子，不过朱国桢知道此老脾气，当然不至于如此决绝。只是这么一说，却也不好再行倡议，只能含笑应允，拉过一脸倔强的黄宗羲一起落座，不再谈朝廷与和记的军政大事。

黄宗羲不胜酒量，几杯酒下肚就晕脑海，后来的连诗集句也没有参加，令得朱国桢也大为失望。

自黄尊素和左光斗等死后，东林党的对这些小辈当然是愿意提携一二，帮他们建立脉和名望。

所谓的复社四公子，还有顾杲黄宗羲等俱是这样捧出来的。

黄宗羲今表现不佳，也难怪朱国桢大为失望。

就算如此，当黄宗羲出门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士绅起身相送，言语相当客气，不少相邀黄宗羲去他们家中做客，对一个没有功名的少年来说，这些曾经进士及第或名满天下的名士已经足够客气。

如果黄宗羲能高中进士，这些脉会继续发挥作用，在官场上他很容易得到帮助，容易出政绩，就算没有政绩也会被吹捧出成就来，然后很容易就青云直上。

这就是寒门与高门之分，不管是两宋还是大明，虽然以科举制彻底代替了门阀制，但终究无法彻底消除世代高门的优势。

当黄宗羲踉踉跄跄出门之后，张岱紧随而出，见黄宗羲只有一驴，一个老仆跟随，张岱不觉笑道：“黄太冲，你家也是我绍兴名门，你就这么出门么。”

“我黄家虽然有几千亩地，但家中丁众多，子弟皆读书，开支用度极大。”黄宗羲看看张岱，冷然道：“况且，就算有些浮财，也不能和贵府相比。”

张岱家族是绍兴的第一名门，也是最兴旺的望族，其府邸就有数百间房舍，张岱的父亲是王府长史，在功名上寻常，但这个差事其实是肥缺，一年最少几千两的收，张氏在绍兴拥有大量的产业，张岱的好极多，自述之中好舍，好美婢，好娈童，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好梨园，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鸟……随便哪一样都不是黄宗羲能够承担得起的好。

而且黄氏根基浅薄，黄尊素在东林党中也算是相当清廉，黄宗羲本欲师从刘宗周，刘宗周本也是相当的自律，对那些声色犬马之事相当厌恶，张氏子弟欲拜其门而不得，黄宗羲也不可能对张岱假以颜色。

“哈哈，金银于我也若浮云罢了。”张岱纵声大笑，狂士之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