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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颜色，平白勾勒出许多温柔，显得面目陌生起来。

她是很适合穿旗袍的，发松松地烫了大卷，胸部高挺，纤腰一握，下摆的开叉直开到大腿根，露出莹白的肤色，让他狠狠皱了一下眉。

今晚的她，是柔的，是妩媚的，是让觊觎的，是他更加无法捉摸的。

她风万种地哼着首江南小调，吴侬软语，像是沉醉的东风，一直酥到了骨子里去。

霍顿痴痴看了半晌，才想起来发问：“唱的是什么？”

“《子夜四时歌》。”边凌江祖籍杭州，恰好听过这首曲子。

他跟着周夏唱曲的速度，缓缓将歌词念了出来：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吹我罗裳开。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仰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梧子解千年。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复何似？

这是流传自南朝的乐府民歌，春夏秋冬各一首，故称四时之歌，唱的是子的相思之，多，却又似无。

万籁俱寂里，她像从海底浮上来的海妖塞壬，蛊惑心，一举手一投足，全是飘散着的荷尔蒙。

背景逐渐鲜活明亮起来，衣香鬓影，灯红酒绿，她和不同的男调笑着，眉目间却始终清明冷漠，仿佛这世间的繁华，都和她半点不相。

在戏幕里，她名叫红蕖，是点香阁的牌红姑，色艺双绝，她好颜色的男如过江之鲫，她却一个都看不上眼。

竟不知是男嫖了她，还是她嫖了男。

移灯走马，身边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偶尔她也会独倚栏杆，看着窗外的竹影和月光，心生寂寥。

她寂寞的时候也是惑的，桃花眼微微向一旁瞥去，不经意间就是光华流转，说不出的摄心魂。

有些，生来就是演戏的天才。

某一，正是春暖花开时，她折一枝桃花，在楼上哼着小调，一不小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