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不出毛病，只是他的品行不太好，不用说别的，就凭他对待二倔子那一出。”吴有金点着了烟袋，他又说：“还有，马文和马向前都知道二倔子是刘辉抓走的，他要当了咱家的婿，这事可够别扭的。”

王淑芬说：“按理说吧，小兰也大了，找个婆家，咱也净了一份儿心。这刘辉吧，他的母亲挺不错，他爹是刘宏达的堂兄，也挺根本。刘辉又是部，吃供应粮，跟了他，咱小兰饿不着。如果不出二倔子那档事，这门亲戚也做得。现在这事挺难办，要不叫小兰和他见个面？听听孩子的意见。现在不是以前了，婚姻大事，应该让她自己做主。”

吴有金把烟灰敲在炕沿上，站起身说：“他们见过面了。”

“啥时候？没听小兰说过，咱小兰啥态度？”

吴有金说：“我也说不清楚，兰正提起这门亲事，我当时心里很，也没细问。”

王淑芬见丈夫提上鞋要出去，她问了句：“你出去啥？”

吴有金说：“这事挺麻烦，和马家有关联，咱们又是亲戚，不太好办。兰正那边还等着回话，我想听听她姨父的看法。”

自从马文和肖艳华的露以后，马文一直没敢登吴有金的家门，偶尔碰到一起，王淑芬也不给他好脸色。丈夫要和马文商量吴小兰的婚事，她虽然没有明确制止，但心里很不高兴，嘟嘟囔囔地骂马文：“那个三老狗，一肚子花花肠子，和他能商量出什么好事？”

不长时间，马文来到吴有金家，马向勇一瘸一拐地跟了进来。马文进门就嚷：“兰书记提的什么媒，瞎胡闹！有好样的他不提，把个刘辉整出来。刘辉是个什么东西，更名改姓，都不知是谁的种。我算看透了，他们刘家没一个好货，那个刘强死皮赖脸地缠着咱小兰，这个刘辉又要娶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嘴脸，做他妈美梦吧！”

马向勇劝他：“三叔，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啥事得从长计议。”

马文瞪着马向勇：“你别说话，刘辉害死的是我亲哥哥，马向前的亲爹，你知道不？”

马向勇说：“三叔，说你别着急，你就别着急，冤有，债有主，该谁的咱就和谁清算。我二叔的确是刘辉抓走的，这些我也知道，但是抓我二叔的也不是刘辉自己，刘辉是执行胡永泉的命令。这事吴大叔能理解，兰正让他抓，他敢不抓吗？”

吴有金用非常不满的眼色看了看马向勇。

对于马文和马向勇来到家里讨论吴小兰的婚事，王淑芬非常反感，更讨厌马向勇那种拿腔拿调的样子，什么事先搬出一大堆理论。她说：“有啥事说啥事，别拿你吴大叔打比方。他请你们来，是让你们拿个主意，你们说，这门亲事是成还是不成？”王淑芬的话还真的把马文叔侄问住了，一阵寂静之后，马向勇开了：“依我看，这门亲事应该成，我拿出几点意见供你们参考。这一、刘辉出身好，社会关系清白，这样的以后受不到冲击，可以安稳过子。二、刘辉思想进步，积极向上，勇于站在运动的前，可以从历次运动中得到好处，能有一个好前途。三、刘辉是部，虽然现在不是正式的，早晚也会是。当了部吃官粮，一辈子饿不着。现在，大姑娘都想找当官儿的，咱也听说过，五六十岁的老子都能娶十**的大姑娘。那姑娘图个啥？还不是跟着享福。咱小兰嫁了当官儿的，咱们也有了后盾，说句俗话也能借着光。把话说回来，如果咱们在公社有亲戚，我二叔就死不了。至于说马向前恨刘辉，那也是暂时的，亲戚做成，心里的疙瘩慢慢地就解开了。”

马文反驳马向勇：“我看你说得都是话，就刘辉那德，一万年也当不上大官儿，小兰想跟他享福？没那好事！”

马向勇笑了笑，脸上的赘在笑中拉紧，他说：“德有啥用？助为乐当不了饭吃，把别整趴下你才能坐稳靠椅。自古以来，溜须拍马叫能耐，现在，把溜拍和斗争利用在一起才叫能耐，刘辉能结胡永泉，就是真本事。”

吴有金装了一袋蛤蟆烟，狠狠地抽两，又把烟灰狠狠地磕在炕沿上，沉着脸说：“我总觉得刘辉品质不好，小兰真的跟了他，背骂名不说，还怕过不到一起。”

马向勇走到吴有金跟前，把炕沿上的烟灰抹到地下，然后摇晃着身子说：“现在，也有讲品行道德的，那都是虚假的东西，举个简单的例子，足可以说明问题。如果刘辉的亲爹和胡永泉打生死架，刘辉准帮助胡永泉，不光是他，别也一样。为了生存、为了吃饭嘛，一些还要活得好一点儿，形势迫这样做。道德谁都会讲，做起来就不一样，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

马文大声问：“不讲道德，也该讲良心吧？我二哥没少给刘辉大饼子，连我也给过他，你看他抓我二哥时的狂样，哪还是个？把大饼子喂狗，狗还晃晃尾呢，总不会反咬一吧？”

马文叔侄在吴小兰的婚事上产生矛盾，吴有金更觉得心里没谱，他把目光投向老婆，王淑芬背过身做起了针线活。

马向勇又说：“我再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