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要说刘强这小伙子真是一块好料，放到哪都得出色。可惜呀！他的家庭总是出子，一切都毁了！不然的话，可是个非常有作为的青年啊！”

吴有金把奖状和表扬信拿回小队。

马向前看到大奖状，拿起就走，挂在家里最显眼的西墙上。他对前来观看的说：“嘿、嘿也好，水库上的活是累点，那算啥？咬咬牙就挺过去了，咱从来没当过孬种。不是吹，县长和我握过手。”

羊羔子问他：“县长什么样，是不是又高又大，挺吓的？”

马向前说：“县长和你想的不一样，他长得不高，胖一点儿，挺和气。”

羊羔子又问：“县长的手什么样？”

马向前搓搓手，骄傲地笑着说：“什么样，我也说不清，反正热乎乎的。”

羊羔子继续追问：“既然和县长握了手，就该在那，你还回来啥？”

马向前被羊羔子问得不耐烦，大声说：“在那就在那，有啥了不起？只要给饱饭咱就不回来。嘿、嘿也好，你不吃饱试试，饿你三天，你就跟大饼子叫爹。”

吴小兰在队里看到刘强的表扬信，从心里替刘强高兴。又听马向前说水库上吃不饱饭，心里又多了几份忧虑，想来想去，决定给刘强写封信，问问那里的况，嘱咐他注意身体。

吴小兰回到家，把煤油灯移到炕稍的饭桌上，找出笔，给刘强写了信：

刘强（我真想说亲的），你好吗？

很长时间不见，我非常想你。你的表扬信送回家乡，我从心里为你高兴，你不愧是红旗下长大的青年，在哪里都能做出成绩。我从心里佩服你，并且向你学习。我也要在队里好好劳动，争取做出成绩，做建设社会主义的好青年。

刘强，你离家这么久，想我吗

……

刘强，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活不要太豁命。听马向前说，你们那里吃不饱饭，是真的吗？你要想方设法多吃一点儿，满工期，你就回来吧！

刘强，我在信中说了很多缠绵话，你不要笑话我，缠绵是孩子的天，不要说我小资产阶级调，你要明白一个孩子的心声。回来再谈吧，我在家乡等你。

祝你快乐。

x年 x月 x

吴小兰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准备求把它带到公社邮出去。正好公社来了两个，吴小兰打算求他俩。但是，吴有金带回的消息打消了她的念。吴有金告诉家：“这两个有一个我认识，他叫墨水瓶，是他和刘辉一起抓走了二倔子。这次，他俩被派来调查刘强，听说刘强在大山窝水库闯了大祸。”

吴小兰听完，她的“嗡”地胀大，分不清东南西北，在家里坐着却不知是家。她想哭，没有泪，她想喊，没有声，只有咬的舌不停地滴血。

西北风吹着乌云布满整个天空，撕碎的雪花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饥肠寡肚的们躲进土房里，白茫茫的村庄冒出丝丝黑烟，空的旷野提示刘屯，真正的寒冬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