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节

么事也没有，我脱鞋是因为鞋让雪水弄湿，我想晾一晾。”

“妈啦！”马荣吼：“你这丫犯混，白念中学了？你跟男钻垛，就是搞鞋，叫抓到了，就得反咬一。不然，你就没脸见，以后连对象都搞不上。”他劝吴小兰：“你就说，是他你来的，鞋和袜子也是他脱的，他扒你裤子，你不，没有他的力气大，你才从了他。妈啦，把他抓起来，你才能清白。”

吴小兰找到鞋，也把两只湿袜子穿在脚上，扶着捆，想钻出垛。马向勇把手电筒的强光对准她，吴小兰躲到刘强身后。

马荣把马向前推到窝前：“你小子是咱刘屯打的，响当当的男子汉，妈啦，刘强调戏你吴大叔的闺，你看着办！”

马向前是马向勇特意找来的。他有个习惯，天下雨睡懒觉，下雪天也犯困。白天睡一天，吃完晚饭还要睡。正在做美梦，被马向勇叫起来，告诉他：“吴大叔的丫丢了，你帮着找一找。”

马向前没起炕，闭着睡眼说：“丢不了，准跟刘强在一起。”

马向勇在他上拍一把，笑两声，又装起严肃说：“就怕和那小子在一起，吴大叔才让你帮着找。”

马向前不愿地坐起身，小声嘟囔：“年轻搞对象，别跟着掺和啥？吴小兰还真得抓紧，别让姓付的丫钻空子。”

“你说啥？”

马向勇觉得马向前的话怪，想刨根问底，马向前不说。

自从那次邂逅付亚辉，马向前觉得没给姑娘留下好印象，看到刘强把她送出小南营水库，心里一阵后悔。马向前弄不清为了啥，他的心会让一个不相识的姑娘抓得痒痒的。

马向勇领去了南甸子，马向前慢腾腾地穿上露着脚趾的棉鞋，自言自语：“嘿、嘿也好，咱也跟着看看热闹。”

在垛前，马向前看一眼刘强，心里想：“这小子不好惹，我今天要把他摁倒在地，在刘屯就数不着别了。评书上总讲美好汉，姓付的丫绝对是美，我要当第一条好汉！”

马荣点他名，马向前没犹豫，走到刘强对面，高声说：“刘强，我今天和你比试，就不信打不下你的狂妄！嘿、嘿也好，有能耐你过来！”见刘强不离垛，他跨前一步，瞪着大眼珠子说：“嘿，刘强，你勾着付丫，又和吴小兰钻垛，专找好看的，都成你的了！嘿、嘿也好，你给我滚开，让吴小兰回家！”话音刚落，马向前扑向刘强，刚手，被刘强扔倒在雪地上。他像捆一样在雪地里打个滚儿，站起身往家走，边走边说：“嘿、嘿也好，我今天晚饭没吃饱，没功夫管你们臭事。”

刘强把马向前摔倒，刚想回身，背上就挨了一镐把。亏得刘强急中用胳膊搪一下，不然会被打倒。手电筒的光线照着刘强的眼睛，刘强看不清周围，不知是谁下的毒手。刘强用左手挡住刺眼的强光，伸出右手在身边摸索，觉得有向他靠近，并感到有东西向他袭来。刘强迅速弯下身子，把向左躲开，镐把从他脸侧掠过。

如果刘强躲得稍慢一点，镐把正好打在他的上。凭直觉，刘强判定持镐把的位置。他迅速斜身过去，用手抓住那的衣领，往回一带，那趴在雪地里。刘强提起右脚，照趴在雪地上的那踢去。

刘强穿的是大鞋，鞋尖坚硬，如果这一脚踢在上，那不死即残。就在大鞋接触那脸部的瞬间，吴小兰发疯似地扑向他。刘强把重心和力量都集中到这只踢的脚上，另只脚站不稳，被吴小兰扑倒。

吴小兰伏在刘强身上连哭带打，使刘强感到非常意外。他用手护着，任吴小兰不停地抓打。吴小兰不但打刘强，也打自己。

刮起了西北风，刘强上的云被搬走，皓月当空，雪地上的一起都显得孤零，大柳树孤零零，淹死鬼的坟孤零零，甸子上的垛也是孤零零。刘强孤零零地留在甸子里，迎风而立！

村子里停止了喧闹，甸子更显得寂静，刺骨寒风吹起地上的雪片，雪片打在刘强脸上，在他耳边奏响低沉的乐曲：

月高挂，

天地茫茫，

冷风起，

雪映寒光，

宫中嫦娥扶帏叹，

淑撒泪润故乡。

相依，

意长，

命相违，

终起祸殃，

贫富贵贱古分明，

天仙配夫痴想。

空思念，

揉断肝肠，

恋温，

一世悲伤，

姻缘应随天地愿，

莫把温床当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