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节

，我来不了。因为我上白班，走得早，工作不能耽误，请领导关照。”吕希元笑笑，是发自内心的笑，他说：“不愧是无产阶级先锋队培养的革命工，思想觉悟有了提高。个利益和革命利益发生冲突时，你首先想到的是革命利益，这样的同志遇到困难时，领导一定首先考虑。我看这样，明天你照常下井，登记时让韩青叶来一趟就行，家属更好说话，起的作用也大。”

第二天，韩青叶去了掘进队，吕希元在办公室和她谈了很长时间，具体说些什么，鲁卫军无从知晓，只感到吕书记挺高兴，对他比以前和气了许多。

到队里登记的要房户不下三十户，房子少，争得很激烈，民主评议就用了三天。吕希元在会上做了大量思想工作，领着要房户认真学习**的光辉著作，用**思想武装全体要房户的脑，号召大公无私，个别还做了表态发言。但是，分房涉及每个要房户的根本利益，仍然矛盾重重。各种意见集中到吕希元的办公桌上，他一拍板，把候胜倒出的木板房“拍”到鲁卫军手里。

分房政策明确规定，少于三的职工不得给房。没有结婚的鲁卫军根本没有分得房子的指望，更何况他的未婚妻没有城市户。把房子给了他，在掘进队引起轩然大波，也考验吕希元震服群众的真本事。吕希元不愧受天驴下凡的指引，在轰轰的吵闹中显得格外沉着。他上欺下瞒，骗压结合，镇哄并举，软硬兼施，很快让队里风平静。

分房风波刚停，吕希元翻起阶级斗争的大，而且把不愿下井累活的鲁卫军推上。吕希元对他说：“给你房子是领导关怀你，让你搞外调是领导相信你，你不要辜负领导的期望。”

鲁卫军听到吕书记把他从井下调上来，高兴得差一点儿称吕希元为亲爹，无比激动地对吕希元说：“我坚决听领导的话，照领导的指示办事，做领导的好工。吕书记指到哪，我鲁卫军打到哪！”

吕希元满意地笑了笑，鼓励他：“只要你和领导一条心，革命的道路越走越宽广，你越走越高。”

鲁卫军得到房子，暂时还拿不到钥匙，吕希元搬到新房后，候胜才能搬进吕希元倒出的房子。外调前吕希元进了新居，候胜也马上把木板房腾出来，就在鲁卫军准备搬家之际，吕希元告诉他：“放心地好外调工作，候胜搬家时就把钥匙给韩青叶，你回来就可以进家搂老婆。”

鲁卫军没在市里住宿，怀着急迫而又激动的心回到清河矿区，来到候胜搬出的木板房。现在，木板房是他的家，他的新家。新给的房子，新婚之房，新鲜生活……

鲁卫军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感激吕书记，喊了多声恩后，把吕书记看成可以效忠的主。他要求自己，在主面前，不但当好会摇尾的狗，还要帮他咬。

到了家门，鲁卫军想叩门，又怕惊动幸福中的韩青叶，他在思考怎样面对两个的惊喜。

夜已经很，平房前稀稀拉拉的路灯都已经关闭，残月在满天流云中行走，给拥挤的木板房投下片片幽灵般的影子。夜很静，没有谁愿意惊扰春梦。鲁卫军不想马上进屋，他要仔细看一看这间属于自己的房子。他多么想有个立锥之地啊！现在有了。

房子有了，老婆有了，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在吕书记的帮助下，一切都来得那么顺利，可心的工作也有了！

鲁卫军不禁想起吕希元的话：“阶级斗争是长期的，外调工作不完，你不愿下井，就常在外面跑，这和下井搬石一样，都是革命工作，工资一样发，还有外出补助。”他在内心呼喊：“幸运来了，幸运来了！俺鲁卫军的幸运来了！”鲁卫军真心感谢吕希元，觉得幸运是吕书记给的，他在房门前挺直腰，又一次立下誓言：“可以不孝敬父母，不可以不效忠吕书记！”

土道上有了脚步声，有的家屋里的灯光亮起又闭掉，房门发出“吱嗄”声和扣锁声，也有对丈夫的轻声嘱咐。这是上夜班的工出家门，他们从鲁卫军身边走过时都往回看，不知是对房子的新主感到陌生还是其他原因。鲁卫军不在意，觉得房子已经归自己了，不怕别看。

上夜班的工走后，板房区恢复平静，可是鲁卫军的房子里却发出声音。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到里面说话的是男。鲁卫军急忙离开房门，眼睛盯在门牌号上，心里嘀咕：“对呀！这是候胜住过的房子，难道他没搬走？”他悄悄回到门边，从门缝往里看，屋里亮着灯，又有说话声。听得出，说话是韩青叶。

寒气向鲁卫军袭来，他的心往上提，提到嗓子眼儿。更半夜里，一种无助的孤单使他产生一种无名的恐惧。紧缩身子鲁卫军手足无措，想敲门又抬不起手。

鲁卫军转到房后，房后有院儿，他轻轻地拉开木门，来到窗下。

木板房后窗有布帘，由于主的疏忽，布帘没拉严。好在有板皮夹的后院儿，夜间没光顾这里。鲁卫军把探到窗户上，里面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楚。

炕上躺着的是吕希元，他衣着不整，上衣还敞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