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刘强面前竖起一个牌，上有顺溜：

父母给我好身躯，

不用劳动不学习，

一夜之间身价变，

无限荣华任我需。

牌子在刘强眼前晃动，刘强东躲，牌子东移，刘强西躲，牌子跟西。刘强怒，用脚踢，牌子倒地，出现的景象让他吃惊。刚才还缠绕老鬼的骷髅突然伸直身子，用两腿换拍打老鬼的癞，发出“嗞嗞”声。虽不大，调极高，听了发麻。一个骷髅叫，多个骷髅合，比群狼嚎叫还要瘆。骷髅都爬到老鬼的石屋里，绞在一起，骨撞击骨，互不相让。刘强觉得可恶，要推倒石屋。天使提示：“不要招惹是非，跟我离开这里。”

路途虽不平坦，但无险，走到高山峻岭旁，一面墙挡在面前。墙不高，上面有用彩砖砌成的文字。左面是：

获得财富并不难，

看你怎样利用权，

帽子虽小作用大，

变出花样成百千。

右面是：

财富积多权势随，

莫信油郎戏花魁，

范蠡为商称颂，

更敬相父吕不韦。

刘强心里嘀咕：“这里左一个财富，右一个财富，为啥我们村那么穷？村里有了财富，首先重建小学。砖墙瓦脊，窗明室亮。给老师们盖三间砖房，他们可以在里面办公，家远的还可以当宿舍用。吴小兰的办公桌最大，她是刘屯的第一任老师，有资格享受大办公桌的待遇。”

刘强翻过墙，落地时听到惨叫声。惨叫声从山缝里透出，极悲。刘强突然想起，是他的一句气话，引来高山压在这里，便动了恻隐之心，求助天使：“山下压着罪魂，极其痛苦，能否把山移开，给他们一点儿光明。”

天使说：“下面都是贪赃枉法之，罪孽重，高山压顶也是必然。”天使抬手，指向山崖。刘强看到，峭壁处镌刻几行大字，虽然光线昏暗，也能看得清楚：

生在世有几天？

掠权掠色掠金钱，

撒手西去全没了，

贪心又把灵魂缠。

墓地豪华为谁用？

一把轻灰终归田，

生前又把身后念，

留给世作笑谈。

刘强随天使走，进了支架阵，想让天使告知支架之谜。天使笑而不答。不过支架给他留出通路，虽窄，过一尚可。

天使说：“支架事属天密，你这凡不可先知。给你讲一贪官，想不想听，若听，可从中品味。”

刘强愿意听。

天使讲：“清代，有一，名何坤，权高势大，擅弄权术，官商勾结，刮尽民脂民膏，成为当时第一大富豪。然而贪心不足，最终身败名裂，灵魂带着枷锁，需还清贪债后方能解脱。两百年过去，只还牛身一毛，要脱离地狱之苦，不知何年何月。”

刘强说：“晚清时期，朝廷**，盗贼横行，官贪民，导致丧权辱国。今世间法有尺度，德有标准，有理想，又有榜样，社会不会这等龌龊。”

天使解释：“地狱中的事，都是古代事，地狱中的，都是古代，数何坤事最近。彼时彼地，不讲民主，没有自由，不讲解放，死守男尊卑。一治天下，众俯首称臣。没有公平，分三六九等。法律本应该惩治强，保护众生，制定者用其反，故称王法。权力至高无上，戏法律于指掌之中。贪官索贿，送礼风行，送物品，送金钱，送美，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更有甚者，以玩弄处为乐为荣，玩儿后丢弃，美丽少不如宠犬。以对伦的践踏显示自己的势力荣华，岂不知给自己打开地狱之门。”

天使说：“虽然**离世久远，残存又在他邦，也应引以为鉴。你处正奋于温饱，丑事尚不显现。斗争涤污泥，又有朽渣泛起。可切记，温床在，**必生！”

刘强问：“我来之时，见很多用金块儿换帽子，不知何意？”

天使说：“那些帽子都是黑色，世间称乌纱帽，们用重金换取乌纱帽，意义远，我不必细说，你慢慢领会。”

刘强来到碑群旁，和先看到的有些不同，每个碑下都压着尸骨，尸骨腐朽变形，和碑面上“永垂不朽”形成反差。刘强问：“按碑文记载，这些应该进天堂，为何落地狱？”

天使让刘强看大碑的背面，四行大字非常醒目：

心术不正恶满盈，

又怕地狱加酷刑，

立此丰碑来瞒世，

既有利来又留名。

碑旁有几个小。稍大者不超过一尺，喜欢用双膝爬行，见到生立起。此虽是面，却是狗身，尾粗壮，不停地摇动，用尾稍扫碑。时而发出声音，无耐而凄凉：“这碑是大理石所制，何时才能把上面字扫平啊！”过一会儿，狗身失去耐，用尖爪抓字，另几个也在碑上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