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节

，梯又软，攀登者摔得血流。

刘强也想过墙，到收礼处索要梯子，被一大嘴拒之门外。此嘴大，满嘴大金牙，金牙咬着金砖，水从金牙缝里流出来，话音含糊不清：“不拿礼品还要梯子，真是痴心妄想，你白白活了二十几年，连等价换的道理都不明白。”刘强大声责问：“这叫什么等价换，明明是索贿受贿，收刮民财。设坎儿让们排队行贿，你们是贪赃枉法！”大嘴金牙用金砖磕打门框，门里冲出一群打手，要抓刘强。刘强怒，抡拳击过去，打手消失，收礼处不见踪影，高墙后退，刘强面前一道鸿沟，宽三十丈，不可测。沟下金碧辉煌，却冒着团团腥气。鸿沟上露出独木桥，腐朽，极窄。一挑夫上桥，东摇西晃，为消除恐惧，他在桥上唱：

“生在世上好艰难，

没有势力没有权，

强设障把道挡，

我用血汗换路线。”

刘强提醒挑夫：“此路走不得！”

挑夫本来胆颤，更怕受惊，落沟，桥随之断。

刘强怨自己害挑夫坠崖，心存不忍，在沟边寻找可攀处，急着下去救，被天使喝住：“坠沟之本是必然，凡不可造次！”刘强站直身，向前看，沟宽且不用说，沟对面黑墙矗立，比刚才更高，目不可及。墙上四行大字，各个鲜明：

看似高墙不是墙，

艰险胜过鬼打墙，

可惜无不过墙，

聚得财富筑此墙。

刘强没心思研究什么墙不墙，只愁怎样才能过得去。正在为难之际，宏亮声音又响起：“前边无路的时候，你往两边看，在你觉得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的时候，你已经有了选择，勇敢面对吧！”

刘强后退几步，憋足劲，助力跑，从沟边上跳起来。让他惊喜的是，竟能跃过三十丈宽的沟。刘强一鼓作气，撞向高墙，墙倒，刘强过。前面地势开阔，他暂时松了一气。

再往前走，不见风险，气氛祥和，所见之都很忙。一批正在制作帽子，帽子五颜六色，种类繁多，有大乌纱，小乌纱，武士帽，秀才帽，举帽，还有状元帽。随制随卖，可讨价还价。一拨蹲在石桌旁制写报刊，这些懒于用腿，下肢肌萎缩，但是，他们上肢发达，书写速度极快。制报戴高度近视眼镜，不离石桌。都能写成地狱、天堂及间的新闻报道和评论文章。刘强看一眼石桌面，报刊上的文章千篇一律，多是谩骂和吹捧，偶有新鲜词句，也是大同小异。他不禁发出感叹：“秀才不出门，但闻天下事，在这里有了应验。”

制报听到生说话，挥报纸往刘强身上打，刘强忙于赶路，急躲开。

前面一座酒厂，看见酒装瓶，闻不到酒芳香。刘强突感身上冷，心想：“此时喝上一烧酒，身上心里都会暖合。”他见一壮汉拉着一车酒，因为累，歇下休息，拿出一瓶酒想喝，又摇摇，最后咬咬牙，打开瓶盖喝了两，喝后便睡，睡中抽搐。

刘强和路把壮汉送到医院，穿秀才服的医生很蛮横，用针管儿把黄色体推进壮汉喉咙，病加剧。医生让刘强去药店买药，刘强说：“病院，该用医院药。”秀才扶着眼镜说：“本院用药，**健康病，此患酒中毒，不属健康，无药可医。”刘强听不懂秀才医生的话，跟别去药店。药店老板穿举服，他收钱付药，动作缓慢。刘强刚出药店门，老板追出来，让刘强加钱，说他给出的是耗子药，价贵。刘强问：“耗子药能治酒中毒吗？”老板说：“治得、治得，我是一药治百病，都有效。”刘强买回药，医院里换了秀才小姐，她用同一个针管儿，把药送病喉咙。病已膏肓，吞不进。秀才小姐让刘强帮忙，刘强不肯，她喊出秀才医生，二共用力，把药推进患者胃。

约半个时辰，患者蹬腿，秀才医生做出诊断：“度中毒，不治身亡。”

刘强心不服，大声说：“制假造假，菅命！”刚说完，所有秀才都向他围过来，肌萎缩者也不甘落后，他们伸不开腿脚，嘴上“嗞嗞”叫。刘强推开纠缠者，疾步前行。

一座高山耸在刘强面前。山青，旁有秀水。刘强到近前，见一坡上有字，左面是：

真不真，

看你怎样分，

良言可济世，

相信有几？

右面是：

假不假，

看你怎样耍，

明就赚钱，

吃亏算你傻。

下面还有四行小诗：

真是假来假是真，

指为木也成林，

只要大权握在手，

谎言也能育众。

刘强看后说：“真是地狱，还把谬论刻在山上，我要记在心里，把所见所闻告诉刘屯，大家引以为戒。”

宏亮声音又响起：“地狱之事，只能领，不必熟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