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二节

队相比，光明掘进队自然会落在后，金世儒本也是全开拓区最落后的队长。

那次6长河创出掘进新记录，造成冒顶，金世儒在处理冒顶的过程中被落石砸断腿。没几天，他拐着单拐来上班，不活，只把安全关。他听说五十七度的斜煤仓有隐患，拐着单拐爬上去，在一旁指手画脚，让组长吕大春把隐患处理掉。往下爬时失了手，顺坡滑下去。金世儒在危险时没忘记保护伤腿，而让另一条腿砸在平巷的小铁道上。

另一条腿骨折，金世儒拐上了双拐，又没过几天，他又出现在队里，工们跟他开玩笑，给他一个硬骨的称号。

可是，硬骨的称号没得到上级认可，金世儒落后队长的帽子没摘掉。

六一o瓦斯炸前，金世儒就是队长，巨大的轰响给一些带来高升的机会，而他被崩成了普通工，等他再组建竖井队时，吕希元升为开拓区总支副书记，和金世儒同期的队长大都在区里弄个副职。如今吕希元当了副处长，担任总指挥，便把老搭档带领的光明掘进队排在最后，在各队掘进的空隙中一些支护工作。

金世儒对班长和工下达指示：“支护工作也是革命工作，安全更重要。首先，要注意个安全，活时看住顶上，休息时也要看住顶上。我们的目标是两个，一个是协助老大哥掘进队完成一千三百米，还有一个，不能出一个伤员。哪个班组出身事故，我找你们班组长算账，哪个小子出事故，我处理哪个小子！”金世儒还指示：“革命要有合作，老大哥队抢时间，我们不要跟着起哄，他们腾出空来，我们再去支护，把家伙拿好，时刻准备着！”

刘喜被编进青年突击组，组长是吕大春，他们负责往五条巷道混凝土。五条都是露的大巷，把是最危险的活，吕大春亲自作。

一个夜班，浆组总是待命，因为五个工作面都急于打眼儿放炮装岩石，腾不出空隙给他们，待命到接班，仍然没有浆的机会。吕大春请示班长，班长打电话给金世儒，金世儒命令：“给兄弟队让位，立刻升井。”

五月一，是全世界劳动者的节，老天爷也为这个光辉的节祝福，风和暖，阳光灿烂。政府机关放了假，学校和各团体用鲜花和游乐为节增彩。煤矿工却是另一种方式，他们用多出煤，多进尺为自己的节献上厚礼。厚礼是沉甸甸的，夹杂着的不仅仅是汗水，也有鲜血，还有年轻的生命！第一个工作还没结束，矿医院就没了病床，走廊中铺满躺着伤员的担架，两名牺牲的矿工从斜井送上西山的停尸房。

传出一个又一个报捷的喜讯，凯旋归来的矿工喜笑颜开。他们不显得劳累，脸上的煤和油污不均匀，细心能看出是故意涂抹。矿工们有组织地在前通过，用洪亮的声音齐唱语录歌和颂扬歌曲。矿里山海，孩子们举着花朵，家属摇着小红旗，党旗招展，国旗飘扬，宣传队击锣捶鼓，秧歌队翩翩起舞。有一伙最显眼，他们穿着脏的工作服，在矿门前又唱又跳，扭着不太流行的忠字舞，喊着大快上的号。孙胜才和霍二最特别，不但系上围巾装，还拉细嗓子学矿工家属讲些适应时局的进步话。

霍二是从郑老本那个区借调的，开拓区领导看中他的才华。

一位披散着发的子闯进矿，哭着冲进欢乐的群。她的丈夫没回家，回家的工友说工作面出了事，又看到往西山送死，年轻的着了急。

慰问队来得快，迅速把年轻架走，还用彩巾遮在她的上。为了不让她哭出声，四位慰问队的工在她两侧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和《都有一颗红亮的心》。

五四队的两位突击手三天没升井，兜子里馒所剩无几，再熬过一个夜班，他们都要到井上补充给养。

零点十分，扒斗机出了故障。怕机电队更换电机费时间，会战指挥部命令撤走扒斗机，把备用的后翻式装岩机开进掌子装货。装岩机装了四车岩石后，两只前轱辘落到趴道下。处理装岩机落道，通常的方法是用杠子支，作规程规定，支时要把装岩机的铁簸箕垫牢锁住。为了节省时间，青年小郭没垫簸箕。装岩机手摁动电钮，装岩机上了道，它的簸箕也落下来。小郭疲乏得睁不开眼，躲不开二百公斤的重物，造成腰部骨折。救护队抬他升井时，兜里的馒只剩一个。

小郭因违章作业造成下肢瘫痪，安监科把事故责任落实到他个上，但同志们考虑到伤者卧床不起，终生残疾，本着无产阶级革命的道主义原则，免去了小郭的处分。吕希元大做文章，在一夜间把小郭塑造成大无畏的英雄，为了把他的发扬光大，号召工们多往井下背馒。

病房内，小郭床前来了千米会战总指挥，总指挥虽长脸，假笑时的面容也可掬。吕希元的后面有随从，随从中有矿工报记者，记者调好照相机镜，把手指放在快门儿上。吕希元面对镜，对满屋伤员说：“今天我给会战英雄小郭带来两大礼物，小郭一定感到两大惊喜。”吕希元高声宣布：“由于郭xx同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