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 谶言

，拿起竹筒里的筷子递给沈溪，“一起吃？”

沈溪可不想在这种陌生的地方进食，一则不知道碗碟和吃食是否净，二则抱着一丝警惕：“我在船上已经吃过了。”

老许看出沈溪心中所虑，把筷子收回去，微微一笑：“小兄弟，老朽从开始就看出来了，你与众不同……老朽装瞎那么多年，能一眼就察觉出不妥的，也就小兄弟你一。”

沈溪皱眉道：“你怎知我看出来了？”

老许脸上带着几分自得：“出来走江湖，若是连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做不到，绝对混不下去。你沈七公子，年纪轻轻就得了府试案首，以后那真是中举取进士的命……我那天所言，不过是正常的推断，能得来几文钱赏钱就好，你莫介意。”

沈溪瞅了老许一眼，他没想到一个江湖老骗子会对他解释这些。

他看了看外面的狂风骤雨，一时间有些发愁。

“小兄弟，难得我们有缘。老朽给你看看面相如何？不收钱，只是随一说，你若是信，随便赏点儿。不信……呵呵，就当老朽胡说八道。”

家客气，沈溪也不能太过无礼。但就这么被一个令生厌的糟老盯着，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沈溪道：“我的面相不用你看，你说会算卦。我倒有个字，想让你测一下。”

“好。”

老许直接伸出手，用食指在酒杯里沾了一点酒，问道，“你说，什么字？”

沈溪道：“六宫黛无颜色的黛。”

老许把字写在桌面上，因为笔画多，他光是写这字就用了小半天，随后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这就要你猜了，若能算出一二。我倒不介意给你几文钱，正好身上有。”沈溪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都是周氏平给他的零花钱。

老许盯着字看了半晌，幽幽一叹：“若老朽所料不差，沈大公子与今老朽所遇到的那位大主顾一样，来找老夫算卦，都是为同一目的。”

“哦？”沈溪打量老许。

老许肯定地道：“找。沈公子，不知老朽说的可对？”

沈溪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老子，在沈溪印象里，这就是个跑江湖坑蒙拐骗样样都来的老骗子。可能到这把年岁身边连个亲都没有，花甲之年还要自己出来讨生活。他的生阅历的确要比一般丰富许多，只有饱经风霜之，才更懂得揣度别的心思。理解一些道理。

“嗯。”沈溪没有隐瞒，把几个铜板递上，“在何处？”

老许叹道：“不好说，不好说啊。就好像今天那大主顾问的一样，她要找她父亲，但她父亲为官多年。突然失踪，你说这事不蹊跷？有让她一路往南找，她还真找来了，我对她的意见只有一个，就是往北。哈哈，沈公子，你知道这是为何？”

沈溪这一听，突然想起什么。

中午那官船，是从北方沿江而下，可能就是老许中的“大主顾”。

如果官员突然失踪，在这大明朝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被秘密拘捕，再或者是遭刺杀。若已死，尸体肯定转移掩埋，想找到非常困难，但这种可能不高，毕竟民不与官斗，什么时候杀官都是死罪，最大的可能还是被有司秘密拘捕，所去方向无非是南北两京。

沈溪想得很透彻，但他还是摇了摇。

老许笑了笑，接着道：“沈公子要找的这位，我从字面上推算，应该也与官家有关，官家的事……的确不好测，会招祸的。就好像沈公子已经明白什么，但却藏在肚子里不说，是同样的道理。”

沈溪一听立马把铜板收了回去，冷声道：“卖关子可得不到赏钱。你说出来，我谁都不提，如何会给你招祸？”

老许摇：“这几文钱，不赚也罢。既然沈公子想知道，那我不妨提醒你一句，有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生很多时候都是如此，你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若无心时，他却偏偏出现在你面前。”

沈溪心想，这老滑，说了等于没说，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不说算了。”

沈溪看看外面的风雨小了些，拿起斗笠就走。

刚出门，就见码方向有匆忙过来，却是一名子举着摇摇晃晃的雨伞，匆忙往这面一路小跑过来。

子好像在找什么，一直到酒肆外，脸上突然涌现惊喜之色，顾不上整理被风吹又遭雨水浸湿的发，匆忙进到里面。

与沈溪正好擦身而过。

“老先生，可算找到你了。”

子走到老许面前，脸色带着几分急切和渴盼，“小子回去仔细考虑过您说的话，思来想去，却不知到底该往何处，这天大地大，若只往北走，又如何能找到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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