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 火速驰援

让沿江的官府获悉况，与贼匪素来低调的行事风格不相符。

等船靠岸，宋小城也要冲上前去厮杀，沈溪却拉了他一把，指了指码周边着火的船只：“先看清楚况，救要紧！”

“明白，明白。”

岸上嘈杂声一片，喊杀声，惨呼声，兵器接触发出的“哐当”声，身上着火之痛苦的哀嚎，以及水中浮沉之凄厉的呼救声，织在了一起。

沈溪顾不上别的，拿起一块帆布，搁河水里浸湿，披到身上，就想往那些着火的船上冲。但此时已有官兵先行上去查看况，可惜官兵中并没有火龙队，而上杭千户所的官兵又没赶到，手显得捉襟见肘，想救火很困难。

“小郎……”

远远的，沈溪听到惠娘一声喊。

声音耳，沈溪不仅没有定下来，反而越发慌张。他赶紧循着声音来处望了过去，可惜此时江面上火光四起。到处都是影，无论是商会的，又或者是劫船的贼匪，还有救的官兵以及一些夜晚停靠江边船只上的旅客。无不在大声发出呼唤。

火光跳动中，视线一片模糊！

沈溪心如麻，暂时不管别的，先披着浸湿的幡布，想从起火的船只中找到商会的主船。但看了半晌，也没把船只给辨认出来。

“小郎！”

这次声音更加清晰。

沈溪定睛一看，只见靠外的一艘商船上，有在向他招手，而那船只着火的况并不太严重，但还是有身上沾染火星不得不跳水求生。

沈溪扯了宋小城一把，指着船只方向道：“快上！”

一众车马帮的弟兄，七手八脚把船板架了上去，沈溪疾步冲上船，一火焰扑面而来。使得沈溪发都被燎去一撮。

沈溪迅速低下，瞅准惠娘的方向，几个跨步冲过去，迅速把幡布披到惠娘身上。此时船已经燃起大火，火势越来越旺，再想从船板撤下去已不可能。

来不及思考更多，沈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拥着惠娘直接往前冲，“咕咚”一声跳进河水中。

沈溪身上裹着厚重的帆布，下水后不由“咕隆咕隆”灌下几水。

溺水通常都非常慌张。恨不得抓住一根救命稻，但沈溪仍旧能保持理智，恰好岸边正组织手搭救河里的，不时伸出一根根竹竿来。沈溪瞅准机会抓住竿。然后一只手死死抓着惠娘，扯着竹竿往岸边游动。

快到河岸时，已有跳下来帮忙，但男授受不亲，依然由沈溪半揽着惠娘的身子，手脚并用。将惠娘送上了岸……

码上的战斗仍旧在持续，而贼匪似乎有反扑的迹象，一时间杀声震天。

但小半个时辰后，随着上杭千户所派来的两艘官船到来，二百多名官兵加到战局中，贼匪那边终于招架不住，有的被箭死，有的依然负隅顽抗，更多的则选择逃往周围的山林，但还没等他们逃出很远，官军就已追上，或者被就地格杀，或者被当场捉拿，但仍旧有少数漏网之鱼。

沈溪坐在岸边，除了不断吐水喘气，就是抱着已经呛水昏迷的惠娘，不断往她嘴里度气。

好在惠娘呛水时间不长，只是一会儿，她胸前起伏，呼吸已恢复平顺，沈溪这才放下心来，拿起官军倒在地上的一面旗子，直接盖在惠娘身上，尽量紧紧拥着她，想把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过去。

沈溪心说真不该跟吴省瑜探讨什么落水该不该救的问题，现在还真被他遇上了，而且他所做的事，可比单纯下水救严重得多，幸好河岸周围一片混，加上此处又正好是灯下黑的堆，没多少察觉。

“……小郎。”

惠娘终于醒了过来，当她发觉自己躺在沈溪怀里时，没有挣扎，激动地把埋到沈溪胸前，因为自责和惭愧，也因为感动，竟然啜泣起来。

沈溪轻抚惠娘的后背，安慰两句，这时候宋小城匆忙找寻过来：“大当家，您没事就好，您不知道这一路上把小掌柜给急的呀！”

有外在，惠娘赶紧从沈溪怀里出来，勉强收拾一下，想站起身，但因为身体酸软无力，连直起身子都难，更别说是站起搭话了。

“六哥，赶紧下水救，河里还有不少商会弟兄，不能让他们被河水冲走！”

“好！”

宋小城顾不上什么“体统”问题，继续招呼下水救。沈溪这才站起身来，然后扶惠娘起来。

惠娘站起后，身体摇摇晃晃，手扶着，显然因为呛水太多晕目眩。

沈溪道：“姨，我们先到船上休息，这里给官兵和六哥他们就好。”

惠娘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主意，沈溪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在沈溪的搀扶下走过码，上到接应的船只上。

沈溪先扶惠娘到船舱内坐好，可惜里面没准备衣服给惠娘替换，他只好继续拿刚才的官军旗子给惠娘当被子盖，但此时惠娘身体瑟瑟发抖，她溺水之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