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无毒不当家

悉数上沈家，还要让沈溪跟谢韵儿“圆房”，等于是把谢韵儿的清白身子先给占有，然后再无休掉。

惠娘赶紧说和：“老夫，这么做，是否对谢家妹妹不公？”

“她嫁进我门来，让我孙儿落个无故休妻的骂名，将来仕途都要蒙羞，怎就不想公不公道？我现在只是让她知道，既沈家门，一切就不能任由她肆意妄为，就算生死，也全听我沈家说了算！”

说罢，李氏拂袖而去，周氏赶紧跟了出去，只剩下谢韵儿跪在地上哭泣不止，惠娘上去劝解也无济于事。

过了好半响，惠娘扶谢韵儿进到后堂坐下，安慰道：“妹妹不用太伤心，等老夫气消了，你再过去认个错，老夫一定会宽宥你。”

谢韵儿娇颜梨花带雨，摇摇道：“老夫说的其实没错，是我想利用沈家，令沈家门庭蒙羞。如此也是咎由自取。”

惠娘叹道：“真要怪的话，其实应该怪我，我本来以为只要事隐瞒得好，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姐姐不用自责。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只要老夫能解气，想怎样都成，但我只是想留着钱，养活我家。”

谢韵儿这时候在意的，依然不是自己。而是谢家。

她嫁沈家，其实已作出当牛做马的心理准备，只是她不接受李氏所说的把所赚工钱以及分红所得都上沈家的决定。

惠娘摇苦笑：“这件事妹妹不用担心，就算工钱和分红给沈家，妹妹给家里的钱也一分一文不少。”

谢韵儿满脸感激：“谢谢姐姐。”

沈溪在旁边看着，既郁闷又难过，想出言相劝却不知道说什么，要怪就只能怪王氏那个长舌，她夫妻长期不能同房，心理扭曲。便非要做出一些损不利己的事来，如此方才好彰显她沈家大房长嫂为母的威风。

下午，周氏把老太太和沈明文兄弟安顿好，一脸沉重地回到药铺。她走进后堂，再难掩心中的伤心，坐下来直抹眼泪：“真是不把我相公当她儿子，说打就打，打得皮开绽的，真想让我们娘几个连倚靠都没有？”

惠娘这才刚安慰好一个，现在又要安慰周氏。清官难断家务事。事本来就是姐妹三搞出来的，现在等于是得到了报应。

周氏又道：“听她的意思，是让憨娃儿跟他大伯早些出发去省城，她要亲自到省城去督促。一个小脚。连府城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还想进省城？哼，真是笑话！”

惠娘明白，以前周氏就算对李氏有些意见，但绝不会开骂，可在这次事后。周氏已经忍不住心底对李氏的愤懑，这是要发的迹象。

惠娘赶紧岔开话题：“姐姐，老夫说让小郎去省城之前，跟韵儿妹妹圆房，这事怎么办才好？”

周氏愤然道：“大不了，我跟她提分家！”

“姐姐，你可千万别冲动，这同为一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到底姐夫也是老夫守寡带大的儿子，姐姐这么做……只会背上恶的骂名，若是被告上官府更不得了。现在小郎好不容易有了出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难道姐姐希望以后跟小郎再没见面的机会？”

惠娘话中的意思，若周氏跟老太太撕脸，很可能被赶出沈家门，到时候就算周氏赚的钱再多，她也不再拥有丈夫和儿子。因为按照《大明律》，犯了七出之条被赶出家门，儿一律归夫家。正因为在这世道没什么地位，所以才会有“三从四德”进行约束。

周氏气极：“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惠娘叹道：“此事我倒是跟韵儿妹妹说过，她的意思，把身子给小郎并无不可，只是怕以后韵儿妹妹离了沈家门，无法再跟我们如今这般相处，这段感……也就断了。”

周氏一时无言，她刚才也瞧出来了，谢韵儿其实也因为在这件事上利用了沈家而感到自责，并愿意为此作出一些牺牲。

但问题是，事结束后，谢韵儿该如何在沈家面前自处？就算她不想离开药铺，到时也不得不黯然离去。

沈溪一直在楼梯偷听，此时他不由走下楼来，道：“娘，姨，其实有些事不一定要真的发生，只要骗过祖母，让祖母相信发生过就行了。”

周氏蹙眉：“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沈溪道：“或者我不懂，可娘和姨都是大，总该懂吧？就算我跟谢姐姐房，但限于礼法，祖母也不可能在旁边看着，还不得回再……呃，姨，你说呢？”

惠娘想了想，不由哑然，沈溪说的在在理。

李氏心里气不过，要让沈溪把谢韵儿的清白之躯占了再休掉，其实是对周氏、惠娘和谢韵儿三姐妹的报复，同时让谢韵儿无地自容，以后自然会离开药铺，那她们姐妹三的友自然就终结了。

但自古以来，最后不都是一条白手帕来确定是否真的合卺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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