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七章 忍无可忍

马九想了想，道：“加上新招的，刨去这次受伤的，能使唤的有五六十吧。小掌柜，您不会是准备带去淮阳楼找姓宋的拼命吧？我们只有五六十号，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啊！”

沈溪皱了皱眉：“你以为我是如此冲动的吗？就算淮阳楼没准备，我们大张旗鼓杀进去，都司衙门那边能没风声？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最后说不得还要落个谋逆的罪名，得不偿失！”

马九苦着脸：“难道就拿姓宋的没办法了吗？今天事刚发生还没什么，再过几，指不定又有多少铺子因为害怕受到牵连会选择退出商会……这下咱们可能真的要退回汀州府了。”

“未到山穷水尽，切不可轻言放弃！”

沈溪严肃地说了一句，随即问道，“听说宋喜儿兼做买卖？”

马九有些疑惑：“淮阳楼是青楼，做买卖有什么稀的？听说那里的姑娘许多都是从淮扬等地买来的。”

沈溪道：“我不是说淮阳楼的姑娘……有都司衙门撑腰，就算其中有些子来历不明，官府也不会追究。我是说，她有没有跟沿海那些倭有勾连。贩卖……”

马九倒吸了凉气，有些难以置信：“小掌柜，你这是从哪里打听到的？与倭寇勾结，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自从洪武禁海以来。沿海许多岛屿都被迁移一空，加上本国内战争频繁，不少战败的大名带着武士和出海并占据这些无的岛屿，这便是沿海倭寇横行的主要原因。但倭寇不事生产，只能靠抢掠维持。但是需要壮丁给他们建设，需要繁衍后代。

到弘治年间，浙江、福建和广东沿海的倭寇已呈现泛滥的趋势，之后会有刘大夏担任右都御史，统管闽粤军务，对沿海倭寇发起大规模围剿，倭寇才逐渐减少，但在嘉靖年间再次泛滥，并猖獗一时。

倭寇不单止东瀛，明朝沿海的地方流寇以及水匪。打的也都是倭寇的旗号。

福建沿海有福建都司统领的卫所军驻守，倭寇想到内陆抢夺不易，他们只能跟地方势力易，花钱买上岛。

沈溪之前曾问过尹掌柜，得知流经省城的晋安河以及城南的闽江上，经常出现舟船连同员一同失踪的况，有说是闹水怪，水怪把舟船撞翻，船上的落水后被怪物吃掉了，所以连尸体都找不到。

但在沈溪看来。这分明是有暗地里掳劫，然后贩卖给倭寇。

福州局势明显，一般的小势力根本没法与倭寇勾搭上，唯有宋喜儿。她既是地方势力的龙老大，又有福建都司衙门撑腰，很容易就把送出去。

沈溪道：“你不用管我哪里打听来的，擒贼先擒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宋喜儿骗出淮阳楼。这件事你不得对任何泄露。接下来我会让你做些事，你按照吩咐一步步实施就行了，别问为什么。”

马九脸上满是惊讶，再次打量沈溪。

如果沈溪真有办法把宋喜儿骗出淮阳楼，确实有很大的机会将宋喜儿一举掉。

等沈溪把详细的计划跟马九一说，马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小掌柜，如此做太过冒险，我们跟倭长的又不像，姓宋的凭什么相信我们？”

沈溪眉皱了起来：“你见过倭？”

马九摇：“没见过，可我听别说，倭都是三只眼睛两张嘴，长得跟厉鬼似的，杀不眨眼，最喜欢喝血……”

民间出于对倭寇的惧怕，把倭形容得跟魔鬼一般。官府为了禁海的需要，又对这种传言推波助澜，导致越传越玄乎。

沈溪道：“倭跟我们长的一个模样，你只需要把信送去淮阳楼即可。”

沈溪前世比较喜欢看剧，学过一段时间语，可以简单用文进行书写。虽然不怎么地道，但想蒙混过关还是很容易的。

倭寇大多目不识丁，少数识字的基本是武士阶层，又或者是落魄的大名。沈溪准备以倭寇吻写一封准备购买的信函，让带到淮阳楼。

要让宋喜儿相信有这么一笔易并不困难，毕竟倭寇分布在从浙江到广东沿海的广大岛屿上，各自为政，宋喜儿并非跟所有倭寇都有联系。宋喜儿收到信后，肯定不敢将事张扬开，因为就算有方贯给她撑腰，但若被知道她掳劫卖给倭寇，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另外，方贯不可能不在宋喜儿身边安眼线，宋喜儿想要避过眼线跟倭寇易，出门带的不会很多，只要宋喜儿离开淮阳楼，就有了行动的机会。

当着马九的面，沈溪用文写了一封信，因为其中大多是汉字，写起来并不十分困难。沈溪把信给马九，仔细代，包括把信藏在鞋子的夹缝层中，同时身上再带一封似是而非的信件，先试探宋喜儿，最后才把文信函拿出来，这样多管齐下，宋喜儿就会相信马九是倭寇派去联络的中间。

在这个过程中该怎么说，家怎么问，马九又该怎么回答，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