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问道：“那苏兄认为
多少学贡合适？”
苏通想了想，道：“四贯钱差不多就行了。若再多的话，容易为御史诟病，这个钱不多不少……若沈老弟手
不宽裕的话，在下可以借给你。”
沈溪没想到苏通这么大方，一次借四两银子连眉都不皱一下，要知道一个廪生每年的廪饩银也才四两，若让考生四两银子学贿，那就等于是廪生一年要喝西北风。
沈溪心想，难怪会有考生不愿学贿最后被刷下来，实在是不起这钱。
虽然沈溪平
里所花的都是老太太拨给他跟沈明文的那十五两考试经费，但他自己身上有不少的积蓄，临行前惠娘又偷偷塞给他几张银票，四两银子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只是他觉得这么白白钱，有点儿太亏了。
沈溪道：“在下谢过苏兄的好意，四贯钱我还是有的。”
苏通点一笑：“那就好，再过几天就要学贡。可别耽搁了，虽然有个底数，而上无定数，但所多寡都会如实记录。在帘官发榜之前，会有
比对所录考生的学贡多寡，若少的话……沈老弟应该明白。”
得少了就会被刷下来，反正成绩又不公开透明，就算把你刷下来你也没辙。
这就是科举考试。定规矩的是朝廷，说是公开公正平等，但其中就是有许多猫腻让你防不胜防，若哪次遇上心黑的帘官，看你不爽，就是不让你中，你能怎么着？
沈溪非常清楚，这届福建乡试中有陈琛“不贿用”而落榜之事，他自己不敢有丝毫怠慢，既然四贯钱必须出。那就随大流好了。至于沈明文那份，他懒得理会，没道理为沈明文中举还得委屈自己。
……
……
八月初四，是乡试截止报名的时间。随后两，便是考生上学贡的子。
初五这天一大早，沈明文跟沈明堂要了三百文，说是学贡，但其实他早有计较，只个一百文，剩下两百文可以用来潇洒一番。
沈溪本要与沈明文同行。但沈明文却有意避开沈溪。
等沈溪完学贡回来时，才知道沈明文未归，又等了两个多时辰，仍旧不见沈明文。沈明堂不禁有些着急，开始自责没有亲自陪同沈明文去学贡。
“三伯，不用着急，也许大伯只是找个地方喝杯茶呢？”
沈溪说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沈明文手上有了钱会安分守己？
别跟上届乡试一样，等考试完穷困潦倒回到家乡说考得不好，但其实他考没考都存在疑问。毕竟乡试不中榜，考生家里不会得到特别的通知。
一直等到上灯时，沈明文仍旧没有回来，恰好马九过来找沈溪有事。
“大爷他还没回来？莫不是被……”马九正要说会不会是被宋喜儿的寻仇，但发觉沈明堂在场，赶紧把话收住了。
沈溪道：“大伯这段时间倒也安分守己，可能是遇到什么旧友，一起坐下来喝杯茶，或者是赶赴文会。三伯，你先回去吧，有消息的话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因为沈明堂晚上要回去仓库那边守夜，不得已，只能离开客栈，提心吊胆地前去上工。
等走了，沈溪才道：“九哥，麻烦你找出去打听一下，这城里有什么私娼馆以及
寮之类的所在，多派到这些地方看看。”
马九一听有些惊讶：“大老爷不会去这种地方吧？”
沈溪心说：“不去就怪了，他这个没什么见识，除了这种地方，还能去哪儿？”
马九赶紧回去派找，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沈明文。
原来，沈明文果真去了私娼馆，说是会什么“老
”，结果他的那个老一年前就洗手不
了，他在私娼馆外大吵大闹，结果被一通猛揍。
“大伯没事吧？”沈溪端了盆热水过去，招呼道，“若没吃饭的话，让尹掌柜给你把饭菜热热。”
“砰”
沈明文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子，喝道：“不吃！什么鬼地方，当我等读书好欺负不成？推我下楼不不说，如今还大庭广众殴打我，待我来高中……哎呦，小九你轻点儿，老爷我这边脸疼得厉害。”
沈明文还没高中，已经自称“老爷”。也是马九给沈溪面子，要是换了别，马九递上去的不是毛巾，而是刀子。
“大老爷，您也是，那种地方不不净，那些
身上指不定有什么毛病呢。”马九苦
婆心劝解。
沈明文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地方？别瞎说，我只是过去找个朋友……”
****也是朋友，沈溪算是明白了，反正沈明文是不会承认自己是去狎的，不然怕沈溪写信告诉宁化家里。
沈溪道：“大伯，那三百文钱……”
沈明文道：“学贡了，我现在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马九刚回来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