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三章 小卒子

……

沈溪见过苏通，了解了些近来京城的况，然后告辞回家，半道遇上一身男装的玉娘和云柳。

玉娘显然知道沈溪刚去见过苏通，没到客栈叨扰，脆在外面等候。

见到沈溪，玉娘迎上前，身着厚厚冬装的她，看上去体态有些臃肿。

“今，沈公子还得去见一次。”玉娘上来见礼后直接说道。

沈溪苦笑：“真用得着这么赶吗？难道就不能等上几天？”

玉娘有些无奈：“再过几，沈公子了国子学，想再见面可就难了。不得不趁着当下闲暇，早些将事了结，沈公子也能省去一块心病不是？”

沈溪没再多说，随玉娘和云柳一起上了马车。

依然是玉娘赶车，云柳陪伴沈溪坐在车厢里。马车一路行到之前与江栎唯见面的地方，等到了地，江栎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是让你早些将沈公子接过来吗？”江栎唯对玉娘的语气近乎喝斥。

玉娘脸色平静：“沈公子参加国子学考试，岂能随便打搅？”

江栎唯摆摆手：“本官不想听这些！沈公子。‘引蛇出’计划必须得抓紧时间进行，今晚你要再去一趟……我这里有包磷，你拿着，我们会跟着磷的踪迹。一路找到你指引的地方。”

江栎唯说完拿出个纸包，里面有些细碎的末。

沈溪看了不由疼，听这意思，晚上他会以身犯险，指望这点儿磷。沿途作出标记，让江栎唯带救他？

这是否太过想当然了！？

沈溪正色问道：“敢问江大一句，今在下要去何处，见何？”

江栎唯冷声道：“知道的话，还用给你这个？一次别撒太多，放在袖子里，走一段路撒一些，不用担心会走漏风声，因为只有你身上带有磷……”

沈溪肺都要气炸了。

去跟毒枭接，而且毒枭还有官府背景。身边有官兵严密保护。然后让我拿着一点儿磷沿途撒，你们的能找到，但更容易被贼发觉吧？到时候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话又说回来，就算今要去，能保证一定见到正主？即便计划成功，最多抓个“上线”，或者可以通过“上线”追查幕后元凶的下落，但怎能保证“上线”便会招供？

“在下不去。”沈溪断然推辞。

江栎唯没想到沈溪竟然拒绝得这么脆，他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如今又调厂卫。可谓风光得意。之前他拿汀州商会加以胁迫，以为沈溪已然成为他的牵线木偶，临到谁知竟是这么个结果。

“沈公子，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沈溪反问：“敢问江大一句。在下这一去，有几成把握可以成功？去之后的意义又何在？”

江栎唯被问得说不出话来，倒不是他刻意隐瞒，实在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上次会面，沈溪从那些贩卖官粮之中，已经得悉线索。这帮关系网无比庞大，绝不是几年间形成的，幕后元凶也不会是一个两个，他们中应该不乏朝廷大员，甚至可能有皇亲国戚。

而江栎唯所能拥有的线索，不过是知道这些曾跟安汝升、宋喜儿亦或者方贯等有过集。

但安汝升、宋喜儿为这些卖命，未必一定便与这些一伙，或者只是勾搭起来做官粮买卖，互惠互利。还有就是方贯这些地方大员，虽然与这伙有染，双方估计也只是合作关系，因为地方剿倭寇需要大批钱粮，正好一拍即合。

江栎唯只是偶然截获一批湖广商，获悉跟这些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才会想到让汀州商会取代湖广商继续与之易，以便引出幕后元凶。但就连江栎唯自己，也不知道这案子追查下去会发现什么，只能摸着石过河，反正最后失败了牺牲的也不过是别的命。

江栎唯冷笑：“沈公子，开弓没有回箭，有些事容不得你拒绝。你现在已出面，他们知道了你的来历背景……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和商会？”

又是威胁，能不能有点儿新意？

沈溪道：“汀州商会远在福建，这些鞭长莫及，而我马上就要进太学读书，他们总不可能跑到那儿杀！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如果按照某些的计划行事，今晚上我很可能回不来。除非……让我见刘大。”

江栎唯本来坐着，听到这话，霍然站起，怒喝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见刘大！”

沈溪针锋相对，丝毫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见不到刘大，今我不会去见那些贼，更不会为你做事。就算杀了我，也休想！”

“啪！”

江栎唯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沈溪冷哼一声，吓唬谁不会，当我是小孩子，事事听命于你？当下脆把转向一边。

江栎唯隐隐有发作的迹象，玉娘赶紧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