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六章 不收贿赂（第一更）

简直是群禽兽！沈大，您可要为百姓做主啊。”

说话这位家住泉州城东的赤山脚下，发生惨案的村子就在山那边，说到佛郞机屠杀百姓，既气愤又恐惧。

沈溪问道：“府、县两级衙门没管？”

“指望那些官老爷？当初佛郞机还是官差给引进城来的呢，各商家不想跟佛郞机做生意，官府强迫我们把货物卖给他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小说的不是沈大您……”

“在官府的压力下，商会只能居中协调，卖了些积压下来的茶叶、陶瓷、丝绸等给佛郞机，那些佛郞机拿着当宝贝呢……后来佛郞机不知道是不是本钱没了，脆上岸明抢，不跟我们做买卖了。”

沈溪暗自叹息，地方官不为自己的百姓做主，佛郞机有什么必要客气？

佛郞机手上有枪炮，随着十四世纪末欧洲火炮技术益成熟，到了大明正统和成化年间，欧洲已经普遍使用铸铁炮弹的青铜炮和铸铁炮，这就是传大明后享誉盛名的佛郞机炮。

佛郞机炮采用铸铁制的炮弹，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摧毁城墙等防御工事，这便是为何葡萄牙、西班牙以及其后的荷兰、英国能够杀遍天下无敌手的重要原因。

而此时明军的标配是什么？

土炮、火铳和长枪、盾牌，怎么跟家的佛郞机炮、火绳枪比？

沈溪问道：“佛郞机现在何处？”

来摇摇道：“回沈大，听说那些佛郞机往南边去了，也有说就在泉州周边海上，只要有商船经过，一律会被劫持，已有好些天没船进港了，也没船敢出海……都怕死。连咱商会的船，如今都缩在城外的港里，货物都快堆成山了。”

沈溪点了点。

佛郞机多半在泉州湾等着，知道泉州是大明有名的海港城市，平来往泉州的海船众多，当海盗在海上四处漂泊难得碰到船，哪里有像这般守着港来一艘劫一艘来得痛快？

有不听话的，用火炮打到你听话！

由于禁海，大明的海船基本都没什么自卫能力，佛郞机要劫持，一劫一个准。

不过眼下都知道泉州湾外有危险，泉州港内的船都缩不出，外面的船队也改走宁波港和广州港，久了佛郞机无利可图，定要杀个回马枪。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去后对严掌柜说，把货物运到城里的货仓，或者脆送往晋江上游，这几天佛郞机可能会卷土重来，这次不是做买卖，恐怕是要来烧杀抢掠的。”

沈溪这一说，商会来吓得不轻，赶紧磕告辞，回去对汀州商会的分会严当家转达沈溪的意思。

旁边宋小城问道：“状元大，您怎知佛郞机会来？”

沈溪道：“明摆着的事，佛郞机船坚炮利，我大明官军尚且不是对手，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商户和百姓？若我是佛郞机，在海上抢不到东西，便会登陆来抢，空守着港这么大个宝藏，如果不捞够本，岂不枉来一遭？”

宋小城仔细一想，可不是，听把佛郞机的船队形容得那般厉害，有什么必要上岸后只做买卖而不抢掠？

“可是……状元大，那他们之前为何不到港抢劫，非要等到现在？”宋小城依然不解。

沈溪道：“那时候他们初来乍到，没摸清我大明的底细，不知道有没有足以防御海疆的军队，于是先来文的，获得官府信任……其后他们在沿海屠杀平民百姓，其实是试探我大明官府的底线，结果官府对他们屠杀百姓抢劫船只货物的事不管不问，自然更加嚣张，以为可以恣意侵略我州府郡城，最好是能占据地盘，作为其殖民地，大不了也可以抢掠一空，一周了之！”

宋小城这才恍然：“状元大说的有理。”

沈溪现在感觉很棘手，要防备佛郞机偷袭，就要有军队可供调遣，但他这个钦差，有名无实得紧，根本就指挥不了地方军队。最为稳妥的做法，便是写信给张濂，知会知府衙门早做防备。

但沈溪知道，这么做除了打惊蛇，不会有任何效果。

张濂会想，佛郞机的确不是我招惹来的，可我却接受了他们的贿赂，允许他们停靠，并且转递国书。

现在佛郞机见利忘义要攻打我大明，朝廷知道，非杀我泄愤不可！

在这种况下，张濂只会向朝廷描述佛郞机待大明天子如何虔诚，怎会承认佛郞机是贼患的事实？

最终沈溪还是决定不写这封信。

“张濂啊张濂，不到外邦打到家门火烧眉毛，你是准备在欺上瞒下、缩起来当乌这条道上走到底了……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罢！”

沈溪有了这想法，当即向宋小城面授机宜，谁想宋小城听完后吓得半晌没缓过来。

“状元大，您这是让我去送死啊？”宋小城一脸委屈。

沈溪道：“你只管放心，佛郞机火炮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