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五章 赠婢

从惠来县获得粮食物资补给后，沈溪这路马好像变成了运粮队，官兵加上运送粮食物资的马车和车夫，绵延好几里，自惠来县往海门所行军速度跟着放缓，本来一天左右就能抵达，变成了走两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三月十八，一行终于抵达海门所。

本来沈溪打算往阳县走一趟收“保护费”，但因路上耽搁，还有惠来县提供的物资非常宽裕，他打消了去阳县的念。

海门所与靖海所相去不远，都是靠近南澳岛的千户所，隶属于州卫指挥使司。

沈溪抵达海门千户所时，远远看到练江的海门港附近旌旗飞舞，马九驾马前来迎接，沈溪下了马车一问，才知道船队已于三天前抵达，由此可见沈溪这一路走得还算快，并未耽搁太多时间。

沈溪还未到营区视察，海门所千户徐杨已经带着出来迎接。

沈溪正要跟地方将领询问南澳岛以及周边海盗、倭寇的况，因此与徐杨见面并略微寒暄后，便邀请其与自己一起到港的中军大帐一叙。

在马九引领下，一行进大帐。

沈溪挥退一上来拜见的副千户、百户和总旗官，在桌案边坐下。徐杨从怀中掏出本书册，恭敬地说道：

“沈督抚，这是近几年海门所《平匪志》，其中有记录海门所周边盗匪以及南澳岛上海盗的况，请您一览。”

徐杨三十多岁，虽是武将，身上却有几分儒雅之气，而其做事方式很圆滑世故，上来就给沈溪看《平匪志》，有邀功之嫌。

徐杨采用的是文官跟上司邀宠的方式……见到上官后，先把地方上近几年的县志或者是万民书呈上，告诉上官自己在治理地方时功勋有多大。

跟年前沈溪出征时地方卫所不配合相比，现在广东沿海卫所对沈溪欢迎备至，这些跟广东都指挥使李彻的心思相仿，都想从沈溪身上获取战功和晋升的政治资本。

说是迎合沈溪，其实是利用沈溪翰林官、钦差督抚的身份，向朝廷表述功劳。

沈溪翻看了一下徐杨呈的海门所《平匪志》，令他失望的是，书册中对海门所上下等军功列得很详细，但对于南澳岛具体况却只是粗略提及，沈溪甚至怀疑海门所兵马根本就未曾上过南澳岛，以至于连岛上的具体地理、水文况等表述模糊。

沈溪道：“本官奉命前来平匪，要做到知己知彼，徐千户若对南澳山的况有所了解，还请回去重新整理过，明送来。”

虽说互相利用，但沈溪却保持适当的不近，摆起了脸色，不然这徐杨还真以为他是来送功劳的。

就好像沈溪对沿海府县衙门的态度一样，你们卫所想要捞取军功，就要有付出，不指望你们出兵支援，因为你们出兵我也没钱粮物资供给你们，但至少给我提供些准确的报。

如果什么都提供不了，那抱歉，功劳只留给有准备之，想坐等军功掉到上，请一切自便，或许哪天大风就会把功劳刮来。

徐杨没想到沈溪如此不近理，上来就给他下马威，他准备这份《平匪志》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但沈溪接过后只是匆匆看了一遍即放到一边，令他心极为不爽。可他卫所千户的身份地位跟沈溪相去甚远，连出言质疑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乖乖回去按照沈溪的要求重新撰写南澳岛的况。

水陆大军尚在整顿之中，沈溪出了中军大帐，在营区视察，路上行军的两千兵马以及差不多相同数量的民夫，正围绕老营扎寨。

走了不多远，听到一个咋咋呼呼：“别动，我自己能走，叫沈督抚来见本官！”

是江栎唯。

江栎唯获悉沈溪在惠州府城大开杀戒后，老实了很多，主要是知道自己有罪在身，生怕沈溪找机会除掉他，又或者向朝廷举报他的罪过，令他前途黯淡，可在发现沈溪把他当作囚犯带着一同前去平匪时，他感觉沈溪要“借刀杀”。

江栎唯心想：“姓沈的早就有杀我之心，毕竟以前我对他多有为难，但他不敢明着动手，怕跟朝廷无法待，所以想借海盗和倭寇之手除掉我，如此一来他就没什么系，上报朝廷时就说我在协助平匪中‘英勇就义’，那我死得岂不是很冤枉？”

这想法似乎合合理，但忽略了一个根本的问题，他身上有镣铐，沈溪可没法带一个待罪之上阵杀敌，就算要他去送死，也得把他摆到与匪寇战阵对垒的前面，然后选择撤兵。

沈溪绝对不会为了杀他泄愤而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毕竟阵前撤兵是有失败风险的。

用沈溪的话说，你江栎唯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要杀你直接一刀了事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什么好不好待，你跟一个与盗匪有勾连的知府有利益输送，我说你们是同党，你百莫辩！

之所以不杀你，完全是看在往的分，但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让你好好吃点儿苦，知道冒犯我的下场有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