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二章 不知者无畏

等军将也在旁帮腔。

沈溪道：“据本官所知，朝廷已征调南京刑部右侍郎潘蕃为两广总督，节制两广军务……之后一应平匪事宜，统统由潘侍郎负责！”

荆越几乎是吼着说的：“什么潘蕃，什么南京刑部右侍郎，老子没听过，老子就认沈督抚沈大，换了别休想调遣老子！大，您给句话，弟兄们跟着您，要不……”

“要不怎样，难道你要造反？”

沈溪沉着脸色喝问一句，在场没敢说话。

自古以来造反的将领基本是被下面的给硬架上去的，然而历史上造反之事，成事者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一个功成名就当了皇帝，另外九十九个淹没在历史中，无论他们曾经多么有威望，多么有本事，都会被儒家记录的史书定义为“臣贼子”，而将其本来的功绩全盘否定。

这是一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时代！

沈溪自问没有当皇帝的号召力，就算有当皇帝的远见卓识，也要为现实低，做一个儒家推崇的“忠臣良将”。

沈溪道：“无论潘侍郎之后会怎样待，在本官看来，此番平匪应该暂告一段落。我不隐瞒诸位，我此行北上回京，接下来很可能往西北跟鞑靼战，西北凶险，至于将来是否有机会与诸位把酒言欢，尚属未知之数。”

沈溪如此一说，下面将领群激奋，基本站在沈溪一边抨击朝廷朝令夕改的作风，个个都把沈溪当成大树，原本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结果朝廷后悔把沈溪派到广东来了，改迁西北，他们失去沈溪这棵大树，只能眼睁睁看着西北将士跟着沈溪“吃香喝辣”。

荆越道：“大，要不您跟朝廷请示，让弟兄们跟着您去西北，让我们继续跟您与鞑靼锋，您意下如何？”

有了一点成绩，都以为自己能耐了，连区区匪寇都没打明白，战场上的防御和攻击阵型有多少也没搞清楚，就敢说去打鞑靼？

沈溪心想：“别看边军窝囊只会缩不出，宁可当缩乌也不跟鞑靼正面战，但边军至少有长期跟鞑靼锋的经验，知道避其锋锐，要是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去了，那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这些话，沈溪不能跟这些粗明言，打击他们的自信心是小事，这群不服然后来，引起军中哗变，那就成了大事。

“鞑靼不好打！”

沈溪叹道，“本官曾在西北与鞑靼有过短暂锋，知鞑靼作战不比寇，就算尔等英勇杀敌，边军将士也未必能领会，九边各处长久以来的习惯，便是守城塞，不与贼寇硬拼，你们去了也无用武之地！”

这番话也算说得中肯，既把鞑靼的凶悍说出来，又没打击到这群的自信心，还把边军长久以来的况说明。

荆越等果然有些不服气，荆越道：“那大就一声令下，还是这四千弟兄，杀奔原而去，说不定能做出封狼居胥留名千古的伟事，岂不快哉？”

快你娘哉！

果然是不知者无畏，沈溪心想，朝廷现在正愁让哪路兵马来做急先锋，烫手的山芋谁敢接？谁接谁送死。

若沈溪真这么上奏朝廷，有很大可能会被朝廷准允，毕竟每次边疆有大的军事动向，朝廷都会从全国各地征调兵马，既然你们东南三省兵马如此“勇猛”，朕就把“封狼居胥”的机会安排给你们，不达成目的就别回来了！

沈溪冷声道：“本官北上前往三边，乃是遵命而为，诸位乃是卫所将校，分属地方，不该想的事，岂能僭越？就算此番平匪到此为止，本官仍旧会犒赏三军，向朝廷为诸位请功，你们将来有机会到三边，为国效命，或许到时候还将在本官帐下效命！”

虽然沈溪知道这会儿他已无法再统率剿匪大军，但他还是要给这些一种几乎是虚幻的希望，让他们为这目标奋斗，才不至于令这群误歧途。

这些去西北或许不堪大用，但被他训练一路，也算是颇具战斗力，集合在一起怎么都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一〇〇二章不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