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七章 端倪

手忙脚，劝阻道：“太子殿下，您怎不早一步回来？陛下刚歇下，您……您既然回来，就先回东宫歇着吧？”

朱厚照不满地说：“歇什么歇，鞑子已经杀到家门了！”

萧敬一惊不老小，瞪大眼睛道：“太子殿下……您可别吓唬老，鞑子……已经杀到宫门来了？那城门……”

朱厚照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过，在这敏感时候，任何夸张的言语都会引发轩然大波，连忙做出补充：“本宫回来的时候，西直门那边战事正在进行，至于具体况如何尚不清楚，等兵部奏报吧。本宫来请见父皇，却是有要事禀奏……本宫准备请旨率领兵马出城！”

如果朱厚照说是来请安，把白天战事待一番，或许萧敬会放朱厚照进去。但现在熊孩子说要带兵出城，萧敬大惊失色，死死拦在前面，劝说道：“太子殿下，您可不能之过急，京师之困非一两可解，领兵出城事关重大，还是先提请兵部拟定，由内阁票拟，陛下定夺！”

朱厚照怒道：“没那么多时间，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失，你可知后果？让开！否则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太子要强闯乾清宫，让萧敬分外为难，他死死地拦在太子身前，无论熊孩子怎么说，都不肯让步，最后被急了，萧敬一脸决绝：“太子殿下，若您一意孤行，老……老便死在您面前，请太子三思！”

说完，萧敬在朱厚照面前直挺挺跪了下来。

萧敬在宫中地位不低，朱佑樘平经常教导儿子，萧公公是多么宅心仁厚的，将来要多倚重云云，但现在朱厚照却觉得萧敬无比可恶。熊孩子火冒三丈，憋屈地想：“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充其量不过是父皇跟前的一条狗，霸占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看我登基后不把你拉下来，换个……可换谁上去好呢？”

朱厚照看了眼张苑，却摇摇，打量好似没事的谢迁，灵机一动：“谢先生，您帮本宫说说可好？您是内阁重臣，请见父皇应该不难吧？”

谢迁宁可装糊涂，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沈溪没死，好端端待在居庸关，他可没心思管熊孩子的事。

至于沈溪是否领兵回京，这倒是谢迁关心的，他想的却非如何配合沈溪里应外合，而是要想办法通知沈溪，让沈溪“稳扎稳打”，千万不要急着回京勤王。

谢迁行礼：“太子殿下，既然陛下已安歇，您还是回东宫为好！”

朱厚照一脸愠怒：“谢尚书，你也太无了吧？现在本宫是要帮助你家……就是你那孙婿，你却在这儿说风凉话？哼，难道没有父皇的准允我就不能调兵了吗？来，通知寿宁侯和建昌侯，让他们到西直门见本宫，本宫这就去西直门督战！”

熊孩子脾气发作，没阻拦得住。

对此，谢迁无可奈何。

眼看朱厚照带着张苑等往大明门去了，萧敬在旁边太监搀扶下起身，颤颤巍巍地说：“谢阁老，太子……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好端端的？您那……嗯……”

萧敬原本想问“您那孙婿不就是沈溪”，但一想，死者为大，脆别提沈溪的名字，免得触及谢迁的伤心事，他虽然没问，但心中一片惊讶，为什么太子突然提及沈溪？

谢迁无奈地说：“萧公公，有些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现在太子出宫，我便不往文渊阁去了，赶紧把太子劝回来，免得太子以身犯险！”

萧敬急忙道：“谢阁老快些去吧……哎，太子这脾，真是越来越让琢磨不透，陛下龙体不佳，无管束，真急死了！”

萧敬行事没什么魄力，很多时候都被动接受事务，缺少司礼监掌舵应有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