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绣和何鉴对视一眼。
尽管二
心怀疑虑，但只能跟沈溪一起到军事学堂内专门用于兵棋推演的大会议室面圣，围绕着硕大的沙盘研讨宣府一线用兵事宜。
……
……
半个多时辰过去，朱厚照实在困顿不堪，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
好不容易听沈溪介绍说员已到齐，朱厚照睁开惺忪的眼睛，环视一圈，问道：“沈先生，现在就要开始讨论吗？哎呀，还真不少呢。”
朱厚照从当上皇帝开始，只去过兵部一次，还是在兵部外见到沈溪就离开，根本没进过衙门，从未有过一次
召齐兵部所有官员问事的先例。
其余六部
况也无例外，朱厚照登基后对朝事基本处于不管不问的状态，这次召见大臣，也是沈溪找机会促成，甚至不是出自朱厚照的本意。
兵部各级官员足足来了六七十号，加上军事学堂的三十多名学生，大会议室内外密密麻麻都是。
沈溪做了开场白：“陛下派遣兵部郎中王守仁，以及司礼监刘公公往宣府，目的是抵御鞑靼犯境，今
陛下召诸位来此，是想询问诸位对当前战事的看法……请各抒己见，若是谁所提方略被采纳，定有嘉奖。诸位可畅所欲言。”
沈溪说完后，大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朝堂议事本是高官的权力，中下层官员别说是参与朝政，就算
皇宫面圣都要赶着三节两寿，而且不是每年都有机会，至于那些七八品甚至更往下的小官，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皇帝。
第一次面圣就要说及宣府战事，事前没有任何准备，对于宣府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也不是很了解，没敢出来随便搭话。
朱厚照问道：“诸位卿家，怎么了？你们是怕朕，觉得朕不好说话，才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这会儿朱厚照坐在沙盘正北方的主持台上，他所在的地方居高临下，可以看到沙盘上所有地形地貌，甚至连上面竖着的小旗子上的字也一清二楚。
在场官员战战兢兢，谁都不敢胡
说话，儒家的中庸思想束缚了他们的思想和行为，都担心枪打出林鸟。
等了半天，没出来说话，朱厚照对沈溪道：“沈卿家，看来兵部没愿意当朕的幕僚啊。”
沈溪笑道：“或许是诸位同僚不知该怎么说，那就由本官起个
吧。”
在场并非所有都不想说话，很多“后起之秀”，甚至包括弘治十八年的观政进士，他们刚到兵部不久，就等着外放，这会儿突然有机会面圣，自然想好好表现一番，但奈何对宣府的事了解不多，只能默不作声。
沈溪指着沙盘上的标志：“鞑靼犯境，原因很简单，就是之前我朝跟达延汗部左翼马
锋，大获全胜……”
明明是小胜，却被沈溪说成大胜，主要是保全朱厚照的面子。
见大家盯着沙盘作思考状，沈溪再道：“鞑靼兵马，将会从宣府北面那些堡垒和城塞发动攻击，主要攻击方位不详，但以鞑靼侵凌我朝边疆的特点，三五内宣府必然会告急！”
熊绣道：“沈尚书，这鞑靼兵马即便来势汹汹，断不至于短时间内便攻
外长城一线所有边塞，威胁宣府的安全吧？”
沈溪打量熊绣，道：“熊侍郎对宣府近况可有所知？”
熊绣缄
不言，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居庸关外的事一雾水。
这时代通落后，消息传递存在很大问题，跟后世到处都是公路、铁路不同，在大明中叶，即便是京畿之地，也仍旧处于半原始状态，京城周边开发的土地不到二分之一。
后世通发达，是建立在无数的隧道、桥梁等基础上，而在这时代，就算过一座不高的小山，盘山路也有可能会走一天，遇到条河，光是等渡船就要等半天甚至一天，信息闭塞也就在所难免。
好比土木堡之变，就算皇帝御驾亲征，依然因为报不及时导致英宗被困，若是能及早建立完善的报系统，也不会等到瓦剌杀来时才知大事不妙。
而弘治十六年的战事，也是因为鞑靼完全封锁了大明报传递系统，才导致最后京师保卫战险象环生。
沈溪道：“鞑靼主攻方向，大概两个，其一是从阳和、天镇方向，其二则是从张家堡叩关，这也是鞑靼犯境常走的路线，每次稍有不同，全看大明在边防上，哪一段防御不足……”
沈溪开始详细讲述前线的况，官员们对照沙盘认真倾听。
朱厚照探打量沙盘中主要城塞所在的位置，因为沈溪是按照比例完成的沙盘，很多况经过推演后便一目了然。
原本复杂的边疆形势，在沈溪讲述下，成为可见可分析的战局，所有都知道大明军队主要分布在何处，鞑靼的主攻方向又会是哪里。
等沈溪说完后，朱厚照迫不及待问道：“沈卿家，你觉得该以何种姿态应对鞑靼的攻势？”
沈溪心平气和：“陛下所问，正是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