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〇章 利益当前

焦芳等下诏狱这一突发事件，心有不甘，结果演变成一场闹剧。

不过好在最后沈溪也没跟谢迁真正闹翻，两一起写了奏疏，随即何鉴以刑部尚书的名义向通政使司呈递奏疏，恳请正德皇帝朱厚照将几名案犯重新归还刑部审理。

随后，何鉴拿着奏疏匆匆离开，不想牵扯进谢迁跟沈溪的争执中。

何鉴去后，谢迁的怒火好像发泄完了，踱步进公事房，往居中的案桌后一坐，随手拿起一本翻开的学堂教案看了起来，居然不再搭理沈溪。

沈溪看了谢迁一会儿，确定谢老儿不想理会自己后，主动开：“若是谢阁老没别的事，在下要回府了……离家多，在下理应回去跟家团聚，至少能报个平安。”

谢迁突然放下教案，打量沈溪一会儿，道：“之前何世光面前，老夫只说了刑部的事，现在该说说兵部的事了……”

沈溪不由摇苦笑，心想：“你谢老儿脸色变得可够快的，简直是个演技高超的艺术家，在什么面前就能演出相应的戏码来！”

沈溪道：“若谢阁老想让陛下收回明年御驾亲征攻伐原的成命，最好在面圣时亲自提出来，跟在下说，意义不大。没有得到陛下收回国策旨意前，在下作为兵部尚书，不可能退缩。”

谢迁皱眉：“怎么，怕世说你见风使舵？”

沈溪摇摇，显得很无奈：“这国策乃是当初为对抗刘瑾而设，如今刘瑾伏诛，但陛下平定原的心思却未改变。就算要请陛下收回成命，也不该是在下，只能是谢阁老，或者朝中其他大臣。”

谢迁黑着脸，一时间没有说话，显然认为沈溪所言有几分道理。过了好一会儿，谢迁瞪着沈溪，用抱怨的吻道：

“若不是你给了陛下无端的希望，陛下绝对不会如此自负，居然提出两年内平原，实在不可理喻！如今刘瑾已伏诛，只要你跟陛下说之前的构想太过冒险，甚至有可能引起大明王朝倾覆，这是多困难的事吗？你可不能做大明的罪！”

沈溪摇摇，冷冷一笑：“那按照谢阁老之意，我吃过的饭可以吐出来，说出的话也可以收回去，把跟陛下进言之事当作儿戏？”

谢迁霍然站起，厉声道：“现在老夫不是跟你商议，是命令你必须如此做，否则大明将会陷到持续的动不安中。”

“因刘瑾政，短短几年间大明已是风雨飘摇，此时跟原相安无事便可，你平定原有何意义？那种苦寒之地，大明将士不可能长久驻守，历朝历代也都没有把原纳朝廷直接管辖的先例！”

沈溪继续摇，这次态度也很坚决：“如果谢阁老觉得平原构想是错的，那可以找陛下进言，但作为兵部尚书，我一定不会这么做，因为在我看来，陛下意愿本身没有错，甚至跟我的预期不谋而合，既然认为对的事，你凭何要求旁按照你的想法做？”

谢迁冷笑不已：“你这是翅膀硬了啊！你不想跟陛下进言，是怕如此做后，你这个兵部尚书将无法得到陛下信任，甚至连官位都丢了吧？”

沈溪没有回答谢迁如此尖酸刻薄的问题，心里却在想：“既然你谢老儿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打击我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你还坚持，分明是想靠打压我来实现你对朝局的完全掌控……为何旁一定要听你的，按照你所规划的道路走？”

谢迁很生气，却奈沈溪不得。

他总不能跟沈溪掐架，之前沈溪就已表现出一定逆反心理，甚至二联手对抗刘瑾时也无法做到完全无嫌隙，现在利益摆在面前，判定到底谁是朱厚照最信任的肱大臣时，谢迁更无法让沈溪完全听他的。

“那你就继续蛊惑陛下执行你那所谓的国策吧，哼，早晚你会被世唾弃！”谢迁不再跟沈溪讲道理，气呼呼离开军事学堂。

……

……

沈溪返京第四天晚上，终于能回到自己的家。

自兵部衙门赶往军事学堂前，沈溪已派朱山回家报信，此番当他抵达沈府门前时已是上更时分。

朱起和朱鸿父子正在门谈着什么，见沈溪回来，二赶紧上前相迎。

“老爷，老夫本来说在府上等您，但苦候不至，夜后回去了……夫让小的在这里等您回来。”

朱鸿恭谨地说道。

沈溪让下把马车驾到侧院停好，打量朱鸿，问道：“府上这两天可有什么事？”

朱鸿摇了摇：“一切安好，几是有在府邸周边图谋不轨，不过这两天已经不见踪迹，老爷请进。”

沈溪在朱起父子陪同下，一起进宅院，他没有去正堂那边，直接往后院去了，不过半年多时间没回来，沈溪发现家里有些陌生，连建筑格局都发生了一定变化，看上去要比之前衰败很多。

“……老爷，都怪官府不作为，之前频频有前来捣，报到顺天府却无理会。府上今年未曾修缮过，夫说一切等老爷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