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〇七章 背后的支持

张延龄找了个看起来结实的凳子坐下，随后拿起面前茶几上下刚送上的香茗呷了，扁扁嘴道，“大哥何必动怒？小弟不过是出去喝几杯水酒，又不是什么大事，有大哥在，什么麻烦都能解决，几时需要我出面？”

张鹤龄怒道：“从先皇到当今陛下，对你我兄弟二都寄予厚望！”

“寄予厚望又如何？本来说请姐姐帮忙说和，咱兄弟二该适当地向上挪挪位置，至少不用看别脸色行事。结果如何？沈之厚权势一天比一天见大，连张懋那老匹夫也成天在我兄弟二上拉屎拉尿，怎不见兄长向他们撒气，却专门来为难小弟我？”

张鹤龄面对这样一个无赖弟弟，气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张鹤龄颓然坐下，道：“那你说，这两天你去了何处？为何到处找你不得？”

张延龄满脸通红，酒气熏，色间颇为得意：“还不就是那档子事？酒色财气，小弟哪样都沾一点，大哥不懂其中乐趣，自然看小弟百般不顺眼。”

张鹤龄怒道：“你当我不知？前些子，你出城买地时，看到一个在河边洗衣服，色心大起，光天化之下明抢不说，还把那的丈夫和公公拿下送进京营大牢，借是这家跟狄夷勾结听说你为免除后患，准备把给悄悄处理掉？”

张延龄瞪大眼睛，“大哥，你可不能冤枉好，拿道听途说的事来污蔑你弟弟分明是下面的斥候查获宋姓的家跟贼寇有勾连，我知晓后过问案，他们恐惧之下主动把送到我府上，请求网开一面我这儿正琢磨，准备定个流放之罪，算是便宜他们了！”

“你以为这些胡话能骗得了我？忘了当初先帝是怎么教训你的？你简直是记吃不记打呀！”张鹤龄恨弟弟不争。

张延龄一拧：“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维护京师周边治安，顺带调查外藩细，本来就是职责所系，根本就不需要跟大哥商议。”

张鹤龄走到桌子前，从厚厚一堆公文中拿出一封信，直接甩到张延龄怀里，道：“你看看自己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张延龄把信封打开，想看清楚信纸上记录了什么，但因为喝醉酒脑不清，眼前模糊一片，有些急了，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鹤龄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是你最近这段时间作犯科的罪证！刘瑾掌权时你还稍微收敛些，这一两个月来，光是你强抢民的记录就有四五起，那些没有记录在案的呢？你背地里做的事，为兄没法调查，可平你欺压良善，贪污和克扣军中物资，收受贿赂，种种恶行，简直罄竹难需要为兄一件一件跟你说明白吗？”

张延龄一脸恼火：“大哥，你怎么调查我？”

“没查你，如果我真有心查的话，怎么会这些东西拿给你看是下面的联名向朝廷检举，现在已不单纯是五军都督府的事，有把事捅到刑部和都察院，奏疏怕是已送内阁，你觉得谢于乔会对你手下留？”张鹤龄咬着牙问道。

张延龄瞬间醒酒了，甩甩道：“大哥，你可别吓唬我，什么刑部、都察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

“旁要弹劾你，会事先告知？这件事为兄才刚知道，本来打算跟你商议，结果却不见你影没想到你死不改，居然跑到城外去盘剥那些贫苦的佃农，你是觉得咱兄弟二有特权，旁不敢参劾，是吗？”张鹤龄道。

张延龄有些着急，站起来，来踱步，半晌后道：“大哥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姐姐啊姐姐跟谢于乔关系不是很好吗？只要姐姐出面，这件事很快就会压下去。”

“你现在知道慌了？”张鹤龄怒目而视。

张延龄发出讪笑：“什么慌不慌的，自打咱兄弟二上位以来，不知有多少弹劾你我，但结果呢？不都是那些遭殃？现在是咱小外甥当皇帝，他不会过问这些事，就算是谢老儿，又或者姓沈的小子，乃至朝中那些对你我兄弟有成见的有意针对，也要看咱那外甥是否管这件事！”

“你真会把事往好处想！”

张鹤龄很生气，“你也不想想，现在几乎所有都对你有成见，三成虎的道理难道你不懂？你想想自己有多久没见到陛下，凭何认为陛下会护你？要知道现在满朝文武，就算是沈之厚也不敢说自己完全能得到陛下信任，这次朝议，谢于乔可是当着陛下的面弹劾沈之厚！”

张延龄色间满是不屑，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事。

“已被我养在外宅，不单这次抢的，还有以前抢的，零零总总一二十个总是有的大哥你想教训我，直接点儿，没必要拐弯抹角，或者大可来个大义灭亲，去咱外甥那儿检举，小弟绝对没有怨言！现在时候不早，既然公事商议完毕，我先府歇着酒喝多了，我这边都快睁不开眼了！”

张延龄傲慢无礼，连兄长都不放在眼里，说话间便往外走。

“站住！”张鹤龄喝道。

张延龄身体略微停顿，随即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