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二二章 御审

朱厚照对于审案没有任何经验，眼看张延龄硬挺着不肯承认，便打算刑讯供……这也是他从平时所看南戏中学到的手段。

朱厚照心想：“戏台上，一旦狄仁杰、包龙图等清官找到证据而罪不肯承认，一定会用刑，现在朕也依样画葫芦来上一回。”

但那边张延龄已在叫天屈。

朱厚照道：“来啊，大刑伺候！”

何鉴当即劝说：“陛下，此案尚未查清楚，不应以刑罚加诸两位侯爷之身。”

“怎么？朕要怎么做，还要跟你们商议不成？朕说打就打！”

朱厚照最是跋扈，认准的事旁根本劝不回来，旁边张子麟也紧忙加到劝说者的行列，但这会儿几名御前侍卫已进门，朱厚照指着张延龄道：“打！给我拉出去狠狠地打！”

张延龄继续大喊大叫：“陛下，下臣无罪，下臣无罪啊！”

就算他喊的声音再大，也无济于事，几名宫廷侍卫已把他抓着往门外拖去，等出了门，很快棍击和惨叫声同时传来，每一声都让在场的胆战心惊。

因为朱厚照没说打多少下，那些宫廷侍卫不敢怠慢，一棍子一棍子往下打，也不计较到底打了多少下，何鉴看这架势不好，赶紧劝谏：“陛下，若是把建昌侯打出个好歹来，这案子就审不清了。”

朱厚照看了看跪在面前一声不吭的张鹤龄，心里怪为何大舅不出来求，到此时他才觉得心中一恶气宣泄出来了，一挥手道：“行了，差不多该把拉进来问问。”

何鉴一路小跑出了屋子，叫停外面用刑。

等张延龄被拖回来，整个披散发，耷拉着脑袋，整个就好像没了魂一样，嘴上念叨着什么，朱厚照侧耳凝听，却分辨不出是呻吟还是在骂。

何鉴道：“陛下，已经带回来，可以问话了。”

朱厚照冷笑不已：“建昌侯，你现在可承认自己所犯罪行？”

“下臣无罪……下臣是被冤枉的，下臣没有菅命，也未派刺杀沈之厚，更没指使纵火烧刑部，下臣冤枉……请陛下明鉴。”

张延龄认准一件事，如果承认下来罪责更大，就算受些皮之苦，不能认的罪行就要死咬着不松。

朱厚照怒不可遏：“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感刚才白打了，是吗？来啊，再给朕狠狠地打！”

张鹤龄终于出来说话：“陛下，您要打的话，就连臣一起打吧……臣教弟无方，愿意替他受此罪过！”

朱厚照道：“寿宁侯，你以为你的错误就少了吗？你倒是没有菅命，可朕听闻，你侵占田宅的事照样做了不少……不对不对，谁知道你是否与建昌侯合谋？的确该一起打！”

何鉴心里已后悔请沈溪出面揭发张氏兄弟，没想到朱厚照行事如此粗直接，赶紧劝谏：“陛下，万万不可，办案一定要让案犯心服服，俯首认罪才可，刑讯供终归王道。”

恰在此时，马九进来通禀：“陛下，放火烧刑部的已抓获归案，不知该如何处置？”

朱厚照眼前一亮，道：“甚好，朕审案陷僵局，这证就来了……赶紧把押上来。”

张氏兄弟听说案犯被抓住后，都不由长长地松了气，心里都在想：“总算可以洗刷不白之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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