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七章 羞辱

之前你们说的事，朕和沈尚书都答应了，没有勉强，现在钱粮不用户部调拨，兵马也不用从京营抽调，只用边军和地方马，现在你们还要横加阻挠，浑然不顾以前所做承诺，那朕强行勒令你谢老儿致仕也就理所当然。

朱厚照怒视在场大臣，道：“你们评评理，这件事是朕做错了，还是谢老倚老卖老，得势不饶？”

谢迁咬着牙，昂着道：“陛下，出兵原乃动摇国本之举，很可能会遭致灾难，需从长计议，切不可之过急，即便出兵也要再准备几年……”

“谢老，朕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

朱厚照瞪着谢迁，气势汹汹道，“当初制定国策时，谢阁老好像是支持的吧？当时说要准备两年，谢阁老没有反对，这两年中，国策有条不紊推行，如今连军粮物资都由朕和沈卿家自行筹措到位，你谢阁老却说不行，还要准备？何年何月才能准备妥当啊？难道要等朕百年归老后，把平原的大事给朕的儿孙去做？”

这番话已经在讲道理，很多大臣也都认为朱厚照在这件事上并不理亏。

立国策时没反对，那会儿刘瑾专权，策划是沈溪，而当时沈溪和谢迁属同一阵营，们理所应当然认定，这是沈溪和谢迁策划出来用以对付刘瑾的计策。国策推行中，刘瑾如愿被扳倒，正是因这国策存在，沈溪掌握兵权和直谏君王的权力，算是扳倒刘瑾的一大助力。

结果刘瑾一倒台，谢迁却因为跟沈溪的矛盾，不再支持，出尔反尔的成了谢迁。

虽然道理完全讲得通，很多也觉得朱厚照有理由发怒，但执拗的谢迁却不领，继续磕：“老臣死都不答应，出兵之举祸国殃民，乃亡国之兆。”

“谢老，你这是在要挟朕！”

朱厚照站起来，指着谢迁，怒喝道，“朕给你脸，你却不要脸，朕是怜悯你忠心才没有剥夺你职务，跟你讲道理，结果你却为一己之私，为巩固在朝中的权势地位，想让朕委曲求全？简直痴心妄想！来，廷杖！”

朱厚照的声音在奉天殿内回响，除了谢迁能跟朱厚照对答外，旁早就噤声，所有都意识到，事恐怕已无可挽回。

一而再再而三地触怒皇帝，注定没好果子吃，随即厂卫进奉天殿大殿，四名带刀侍卫直接站到了谢迁身后，只等朱厚照一声令下，谢迁就会被拖出午门廷杖。

“陛……陛下。”

张苑一看这架势，慌了，再次忘记恐惧，又站出来向朱厚照劝谏，“陛下三思啊，谢阁老乃三朝老臣，本意也是为大明江山社稷。”

朱厚照死瞪着谢迁，好像根本没听到张苑的话，而谢迁跪在地上也一句话不说，此时他已是老泪纵横，显然心中把眼前的遭遇当成耻大辱，就算没被当众廷杖，可之前朱厚照两次三番地喝斥羞辱也是他这样自认肱的老臣无法接受的。

朱厚照没有继续说廷杖之事，厉喝道：“出兵定在三月二十，到那天，朕会亲自祭天，领兵出城，誓鞑靼汗庭，让原上所有都在朕面前颤抖！”

现场还是没说话，连谢迁都好像哑了，倒不是他害怕退却，而是此时除了愤怒，已是彻底心灰意冷，没再跟朱厚照争论什么，事实上朱厚照也听不进他说的话。

朱厚照道：“钱粮调度，朕会指派专完成……寿宁侯和建昌侯之前因犯错，被朕降罪，这次就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让他们运送粮前往前线，算是戴罪立功！”

五军都督府与会的勋贵中，包括寿宁侯张鹤龄。

对旁来说，或许这次战事根本就是负担，但对于张鹤龄来说，却是振兴张家的绝佳机会，直接上前下跪：“臣定当不辱使命。”

本来张鹤龄想借谢迁之力重获权柄，现在他跳过谢迁直接从朱厚照那里领取差事，更是求之不得，张太后对他所说的话早就抛诸脑后。

朱厚照再道：“出兵细节，朕会在这几内，全都列好……至于殿试，改在三月初十进行，一切求简求快，不能耽误朕出兵！若谁阻挠的话，一概问罪，若你们全都跟朕作对，那就全部革职，上官降罪，下官顶上，若衙门内所有官员都被问罪，那就从地方征调官员京……若没有必胜的信念，谈何出兵？这种执念不只是针对朕一，是在危害大明江山！”

言罢，朱厚照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