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五章 战情难测

权力提升，他对张氏外戚的恨也与俱增，就在于是张氏兄弟让他变成太监，失去享受正常生活的乐趣，他对张氏一门的骄横跋扈一直有怨言，此前是敢怒不敢言，但现在他执掌司礼监，位高权重，手上又有张氏外戚的把柄，便想好好利用一下。

不过这会儿宣府上下最关注的事，还是长城各关隘鞑靼犯境之事。鞑子兵马众多，各关隘频频告急，张苑把各处奏报的鞑子数量大概相加后，得出仅宣府之地就有鞑靼兵马三万上下的结论。

其实在鞑靼主力未至的况下，真正犯境的部族兵马可能连五千都不到，但由于各地守军胆怯，奏报中把犯境的鞑靼兵马尽可能往多的报，张苑不懂哪些是叠加计算的，只是简单进行汇总，便得到一个可怕的数字。

五月二十九晚上。

夜色沉，张苑琢磨是否要去给朱厚照奏报军。

这会儿正好京城御史言官弹劾张延龄作犯科的奏疏传来，张苑想一并奏报，于是把谋士臧贤找来详细问过，不想臧贤对此并不看好。

“……公公，就算您不去跟陛下禀奏，陛下也断不会在明出兵，何必多此一举？下午的时候，您不是已去过行宫？”

臧贤的意思是让张苑隐忍不发，尽可能不去烦扰朱厚照，哪怕知道现在这个不靠谱的皇帝正在吃喝玩乐。

张苑道：“可现在军终于趋于明朗，鞑靼主力已往宣府汇聚，这会儿咱家不去面圣的话，几时再去？”

臧贤有些迟疑：“公公您看，寇边的鞑靼兵马是否有可能实际数量并不多，但地方奏禀数量刻意夸大？以小所知，现在鞑靼主力应该不会出现在宣府……”

“你怎么知道的？”张苑皱眉。

臧贤苦笑一声：“陛下正在宣府，本地集结的大明官兵二十余万，再加上地方巡检司的兵马，总兵力超过三十万，鞑靼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选择宣府作为突，无论是大同，又或者偏关，再或者三边各处，反倒被鞑子盯上，关而的可能更大。”

张苑恼火地道：“咱家是问你具体对策，而不是听你唱反调……咱家自然会斟酌到底哪种可能最大，不需要你来说！”

因为臧贤所言很不合心意，张苑说话吻非常严厉，就好像训斥儿子一样，让臧贤很不服气。

张苑格魅力几近于无，根本就是个喜怒无常且没什么水平的佞小，没有做大事的气魄。

臧贤低下道：“既然公公问，小便如实说……公公是想陛下不出兵，那就尽可能把宣府周边的军往大了跟陛下禀报，拿几个地方做示例，说战已是危如累卵，让各地马往宣府勤王！”

张苑皱眉：“奏疏很多，咱家没法调出最紧急的那部分，你有什么好办法？”

臧贤听出来张苑这是不想拿奏疏说事，因为张苑读书少，对奏疏的解读存在一定问题，希望仅仅靠说辞就能说服朱厚照，而不是靠实证。

臧贤迟疑了一下，又道：“那就陛下最担心什么，公公便说什么！公公可以说已经有了沈大的坏消息，现在宣府非常危险。不过，若是被陛下察觉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嗯，这倒是，咱家可以说沈之厚进兵遇挫，正灰灰脸往关内撤退，鞑子士气大振，已把目标对准宣府，想迫使陛下屈服。就算后沈之厚顺利逃回关内咱家也不怕，因为他打胜仗的可能微乎其微，带着一万多就想平定原？回来后肯定灰土脸，而这边陛下已在宣府打退了鞑子的进攻！”张苑道。

臧贤心想：“有这样欺上瞒下的臣子，大明能好了就怪了！”他嘴里却道：“公公若要进呈参劾两位国舅的奏疏，可要思虑清楚，这会儿陛下牵挂京城安稳，不会惩治两位国舅爷，导致自阵脚；若战争胜利的话，陛下更不会惩罚自己的亲舅舅，所以……”

张苑皱眉：“咱家真的不能参劾建昌侯违法纪的行为？”

“这个……还是要看公公您自己的选择。”

臧贤竭力撇清关系，免得事后被张苑追究责任，分析道，“只要陛下把力放在宣府战事上，公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至于两位国舅爷在京城做什么，也影响不到公公的利益……公公可以派回去劝谏，让他们收敛一下，说如果有下次的话，便会把奏疏给陛下，以此当作警告！”

张苑满意点：“就该这样！不然的话他们吃不到教训，不知道朝廷现在谁在当家！”

……

……

五月三十，夜。

朱厚照并未跟往常一样把所有力都放在吃喝玩乐上。

朱厚照难得关心起军事来，根据之前张苑、丽妃和小拧子等奏禀的况，他把宣府周围的形势大致标注到军事地图上……这份地图还是大军离开京城时沈溪送给他的，上面对西北地形地貌标注得一清二楚。

小拧子站在旁边，见朱厚照一直盯着地图，目光邃，似乎全身心都投到当前的战事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