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六章 势均力敌

火炮发速度很快，但鞑靼的马蹄声还是在接近，而且丝毫也没有停滞的迹象。

后方高台上，沈溪依然在用望远镜看着阵地前沿，但只能通过天空炸开的焰火以及炮弹炸产生的光亮，大致判断局势。

此时胡嵩跃的声音从高台下方传来：“大，况不妙，阵地前的火堆基本上被我军炮火以及鞑靼铁骑踩灭，目前只看到前方黑压压一片影子……我们阵地前已没有多少地雷，陷马坑也基本被填平了，现在只能盲目击，感觉挡不住啊！”

鞑靼铁骑近，火枪发出的子弹形成了一张稠密的火力网，冲刺的战马一匹匹倒下，发出痛苦的嘶鸣，后续又有新的骑兵冲上来，敌就好像涨的海一样不断冲击沙滩，一高过一，总归会有明军支撑不住的时候。

战马奔驰，不时踩响地雷，又或者马蹄陷陷马坑，到处都是仰马翻的景象。鞑子只要不死，就顽强地爬起来，冲上去掀拒马，方便后续骑兵继续冲锋。

鞑子似乎绵绵不绝，这个时候火枪击逐渐变得杯水车薪，火炮的杀伤面积或许可以，但中间有换弹的过程，压制力有所不足，对鞑靼后续骑兵无法形成更多的阻碍。

“继续发！”

沈溪没有想过离开高台，目前一切尚在可控范围内。

很快，鞑靼有一批骑兵越过拒马，冲到第一道阵地前，光亮可及的范围内，已经可以看到鞑子高举着的明晃晃的马刀。

随着时间推移，明军第一道防线变得摇摇欲坠。

这个时候，站在沈溪身后没机会上战场的王陵之有些手痒痒，急声道：“师兄，是否可以让我去试试？”

“忍不住了？”

沈溪看着前方几百米外的厮杀现场，摇道，“鞑靼没有倾巢而出之前，就算我军有一定折损，也必须要忍耐，不然的话就等于前功尽弃！命令第三道堑壕的官兵进第二道战壕，只要敌从沙袋墙上冒，立即击；后方营地中休息的官兵，分出两千进第三道战壕待命！”

王陵之没有亲自去，自然会有传令兵代劳，他跟沈溪一样继续站在高台上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沈溪面前，已经有多处盾牌树立起来，防止黑夜中被流矢中。

此时明军第一道防线，再也不是白天第一战时那般完好无损，鞑子战马迎撞在沙土袋堆砌的墙上，势大力沉，直接把墙给撞歪了，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相互的，战马仰栽倒，把马背上的鞑子给甩了下来。

这些鞑子骑手晕晕乎乎地从地上爬起来，想探看看沙土袋堆前方是个什么况，刚一探，迎接他们的是自二线阵地来的一粒粒子弹。

也有鞑子提前加速让战马腾空而起，谁知道马匹越过沙土袋后，找不到落脚点，直接坠落到堑壕中，还没等鞑子骑手回过来，已被枪打死。

不过，由于鞑子骑兵实在太多了，连续不断冲击下，一部分沙土袋墙给撞开了豁，但更多的是冲锋中的鞑靼骑兵被流弹打中倒地，堆砌的尸体把沙土袋墙前面的空地给铺平了，尸体越堆积越高，后续鞑子骑兵已经可以直接冲到沙土袋上方，他们顶着枪林弹雨，挥舞长矛或者马刀，居高临下，不断有明军士兵倒下。

……

……

时间推移。

残酷的战争还在继续，战场内外每个都感受着大战的残酷，就连沈溪也不得不屏气凝，虽然他之前已有全盘的计划，但战争的发展不可能总是按照设计的那样发展，他需要临场做出改变。

“师兄，越来越多鞑子杀进第一线堑壕了！”王陵之提醒道。

沈溪自然看到了，鞑靼已经有不下几十骑通过撞开的豁闯明军第一道战壕，大明官兵装上刺刀的新式火枪和敌的马刀、长枪已展开正面锋，不过跟以前明军士兵单兵作战能力差强意不同，经过沈溪严格训练，此时明军士兵单兵作战能力得到极大提升，不但因为他们手上的火枪既能远又能搏，更因为他们有自信，敢于用刺刀把敌挑落马下。

沈溪仔细看了几眼，点道：“不用担心，还能坚持！”

明军前沿阵地绵延数里，战场上喊杀声惊天动地，鞑靼骑兵冲击力虽然强大，但架不住来自于明军纵阵地和两翼的立体打击，许多鞑子刚刚爬上沙土袋，就被第二道防线来的密集子弹击倒。

真正死在搏中的鞑子很少，绝大多数都是被枪打死。

“乌啦啦……”

响彻大地的呼喊声持续不断，鞑靼大部队已靠近第一线堑壕，此时明军阵地已不足以抵挡大批骑兵冲锋。

沈溪判断了一下形势，大喝道：“下令，且战且退，第一线官兵由通壕直接退回第三道阵线休整，命令第二线战壕官兵火力全开，不给敌留一点希望！”

随着沈溪军令下达，战壕里的明军开始有序向后方撤退。

由于第二线战壕里的火枪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