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二八章 杀红眼

死的消息，张苑一定会兴奋不已，但当他看到张苑愁容满面后，不由愣住了，细细一想，便可怜起张苑来……在臧贤眼中，张苑没有理由担心沈溪的安危，此时的表现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张苑看清楚了局势，如果沈溪兵败身死，那朱厚照会迁怒到张苑身上，甚至可能会让他陪葬。

张苑黑着脸问道：“三边就没更多消息传来？谢于乔可就在榆林卫城，他把嫡孙都嫁给了沈之厚，难道希望自己的孙年纪轻轻就当寡？”

臧贤摇了摇，道：“以目前况看，好像三边延续了此前拒不出兵的命令，这正是谢大亲下达！”

“这老匹夫，简直没有！当初看到沈之厚才高八斗，为了拉拢到身边，把嫡孙嫁过去当妾他都愿意，现在跟沈之厚有了利益之争，又因为出兵与否的问题产生矛盾，便做出见死不救的举动！他还算是个吗？”

张苑骂得痛快淋漓，但这话在臧贤听来，却不觉得有多中听。

臧贤琢磨开了，张公公到底怎么了，为何之前一副恨不能把沈之厚除之而后快的态度，现在却好像跟沈之厚一条心？

“务必要保沈之厚平安无事，尽最大的努力吧！”张苑安排道，“咱家这次看来是真的做错了，若沈之厚能平安回来，就算让咱家离开司礼监也愿意……咱家确实应该为自己的失策付出代价！”

“公公……”

臧贤大声提醒。

张苑摆摆手：“别劝了，你且退下，有沈之厚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带来给我。”

……

……

当沈溪将新研发的加特林机枪搬上战场后，这场战争的胜负其实已失去悬念。

唯一要看的，就是鞑靼高层何时才能审时度势下令撤兵，但在鞑靼发动总攻，图蒙克调度和指挥各路马不畅的况下，其实鞑靼已难以形成有效的报共享，很多士兵不知前线发生了什么，当他们真正见到明军新式火器的威力，便战意尽去，只会在惊慌失措中找地方逃命，整条冲锋的线路已成一团。

图蒙克策马来到距离明朝防线一里的地方，立即就弄明白了明军新火器的真正厉害之处，前线败退下来的将领近乎用哭诉的方式跟他说话。

“……大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前方明军的武器，一直在吐火舌，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候，跟噬的魔鬼一样……太惨了，那些子弹到身上，立即出一个个窟窿，鲜血就像水箭般出来，死状非常凄惨……”

图蒙克听到这消息，心中满是惊讶，暗忖：“终于知道为何沈之厚如此镇定自若，居然守株待兔一样等候我们发起冲锋，原来他留了这么个杀手锏……他在前两战中不使出来，原来是在诱惑我们发动全军突袭，然后再拿出新火器对付我们……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河，这一切都是他的谋。”

“大汗，事已至此，还是早些撤兵吧……前方是死亡陷阱，无论派多少去都不济事！不能再折损马了，沈溪就是个魔鬼，我们就算再努力也无法取胜！”

“是啊，大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退吧！”

“大汗，快撤吧！再不撤都死光了……”

图蒙克身边的将领，已经没有谁愿意将战事继续下去，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哪怕他们没有亲眼见证加特林机枪的威力，但只需要看一眼前方几乎堆积如山的族和战马的尸体，就知道自己冲上去也只是白白送死的命运。

图蒙克嘴上嘟哝着：“不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兵器？为何以前明军没有拿出来，他们的皇帝也没有使用这种连发的火器啊……”

一名怯薛军目道：“大汗，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沈溪就是铁石心肠的魔鬼，怎么可能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们的皇帝？或许他已经想着要带这种恐怖的兵器回去宫，坐上皇位。只要战胜我们，少了来自原的威胁，他就可以杀掉他们的皇帝，谋朝篡位！”

这个说法说服了图蒙克。

原上讲究丛林法则，弱强食，谁拥有实力，就可以称王称霸。尽管原上承认黄金家族的血脉传承，但在瓦剌崛起后，黄金家族传到图蒙克这一代就剩下达延部这支独苗，更多的部族首领想当原上的大汗。

“撤兵吧，大汗！”依然有在劝说。

图蒙克环首四顾，感觉整个战场变成为了单调的黑白画面，到处都是绝望的嘶喊和痛苦的哀鸣，失去主的战马窜，一副凄凉的残败景象。达延汗心里一阵悲哀，眼前这一切让他绝望，嘴上喃喃道：“难道这一切不可以是沈溪制造出来的假象，其实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

“轰——”

就在图蒙克自言自语时，旁边不远处一枚开花弹落下炸开，炸死炸伤十多名拥挤在一起的鞑靼士兵。

图蒙克此时终于顾不上冲锋了，事实上此时整个鞑靼阵营已经没有试图再往前冲，各路马都在躲避枪林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