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释疑

指一拨，已经将指下的一缕琴丝拨断了。小龙默默凝望着他，这时伸手将那琴弦接上，轻轻弹奏，一边问道：“过儿在想甚么？”

杨过道：“我们有个大敌，极难对付，我本以为对她的行踪尽在掌握，哪知道想错了。”

小龙问道：“你先前是怀疑吕姑娘么？”

杨过愕然，看了看她一平如水的眼眸，笑道：“龙儿当真聪明的很。”

小龙皱了皱眉，开想说甚么，又憋了回去，只道：“若非你对她有疑心，适才不会在她已经告退了之后，还半路问她问题的。我的过儿虽然不是十分安稳，却也不是个不知礼数的粗鲁男子。”

杨过哈哈一笑，心中惭愧。实在他在小龙面前一贯俯首帖耳，到给小龙留下了一个他彬彬有礼的错觉了。他笑道：“兴许过儿见她貌美，像段兴明那般故意找她说话呢？”

小龙不理他，径自弹奏。杨过盯着她那与瑶琴相辉映，不似间能有的纤纤十指。她素指弹奏越快，曲调越急。杨过将手环抱她纤腰，轻轻在她耳边吹气道：“龙儿，你的心了。”

小龙按住琴弦，悠悠一叹，靠在杨过怀中，道：“过儿，我是不是老了？”

杨过不由失笑：“我们走在一起，从来别都当你是我师妹。倒是我大病之后，旁都当看我是二三十岁的模样，却不知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呢。”

小龙继续道：“我……我是不是不够美？宁姑娘，吕姑娘，郭姑娘他们是不是都比我好看？”

杨过怪的看她一眼，道：“她们都是很美很美的子，但哪及得上龙儿这般美若天仙？每次想到像龙儿这般的仙子居然垂青我这样的俗胎浊骨，杨过心中都忍不住一阵阵侥幸呢。当然，龙儿你并不比她们美多少。不过你若是不要冰冷冷的，愿意展颜一笑，她们可就拍马都比你不上啦。”他在她耳垂轻轻咬了一，道：“龙儿，笑一个给我看看。”

小龙勉强一笑，矫美之态，已经让杨过愣愣失。她忽然道：“我是你师父，是不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杨过如中捶击，陡然坐起来，叫道：“谁跟你说的这种混帐话？”

小龙将身子在他身上靠的更紧了。虽然是闷热难耐的盛夏傍晚，她娇小的身躯却有如冰玉，透着丝丝清凉，叫杨过不忍释怀。他心里却也跟着冷了半截。他并不担心小龙畏惧言而对他冷淡，却怕小龙为世言而累，心中耿耿。

小龙道：“没跟我说那个。不过我也能猜到大概。他们每每见我二在一起，便目光古怪，让害怕。很多私下里和我说话，都要问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师父。你说我聪明，这么久了，我怎么猜不到呢。”

杨过哑然。历史上的小龙刚刚和杨过在英雄大会上相逢，便向众道出了他们的侣关系，之前不知道师徒不可以成亲，却是在理之中。如今小龙下山逾年，和杨过，程英等相处也有数月，如何会对这个禁忌丝毫不知？

既然姑姑知道了，他也去了一块心病，省得瞒她瞒的辛苦，轻描淡写的道：“按照世上的规矩，的确是不许的。不过我们吗要理睬他们的狗规矩？我自你，你自我，我们不要理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