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周振生那次回来单独请邓一群和田小悦在五星级的金桥饭店吃了一顿。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金桥饭店是香港一家财团在陵州开的，这里出的都是富贾贵。邓一群过去想也没有想过他会到里面去吃顿饭。田小悦说她过去只是在里面喝过一次茶，陪她的一位已经出国的同学。她说的那位同学，邓一群见过一面，非常漂亮。临走前田小悦说那位同学是电台的一位主持，到了美国的第二年就嫁给了一位美国小伙子。她从旧金山寄过来一些照片给田小悦，从照片上看，那个美国佬还没有她高。

那样年轻漂亮的献身给那样的外国佬，让感到有点气短。这同样是一风，最早的是那些北京的青年电影演员们，国门一开，立即急不可耐地嫁往美国、德国、英国，甚至是毛里求斯。邓一群想起自己的村里，有个年轻姑娘，嫁给了县里的一位瘸子，那个瘸子在县城里开了一间缝纫店。当时村里有很多不以为然，感到那个漂亮姑娘不应该嫁给一个瘸子，现在看来，这些城里的并不比村里的那个姑娘更有意识。

小倪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就说：“只兴那些老外我们的好，我们也应该那些老外。”邓一群说：“你还很有国怀。”小倪说：“这不止是我一个的想法。”邓一群说：“你要能到老外，我们一定给你发一个‘杰出的国青年奖’。”

周振生明显比过去胖了。但是说起过去的经历，他不由感慨万千。他说他最初到南方去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五千块钱。可不到半年钱就用完了，其中很多次是受骗。那里到处都是骗子，我骗你，你骗他，就这样互相骗。很多后来都像他一样，玩起了空手道。自然他这样玩也完全是被的。他先后在十多家公司过，着着就被炒掉了。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真想回来。最困难的时候，身上只有不过十块钱，差点就去乞讨。他给老婆打电话，请她汇点钱，可老婆坚决不，还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通。

“我最多的一次两天三夜没有吃饭，后来实在饿急了，我抢了一家店铺里一个馒，也许是家看我可怜，没有打我。没有钱，也没有住的地方，夜里我就睡在桥里。那种痛苦不是现在所能够想的。但是还得找工作，骑一辆自行车，满海市跑，推销汽车胎、电器、香蕉水……什么没有过？说起来一言难尽。我也有过机会，一次一个老板可怜我，说看在同乡的分上，让我做一笔买卖，可是手上没有钱啊！我就打电话给我的哥哥，让他借一笔钱给我。我哥哥在电话里让我立马回来，说如果再不回来家庭就完蛋了。后来我就在电话里反复地问他，到底借还是不借。我哥哥说，我借你不就是往水里扔吗？不借！

“到了关键时候，就是这样冷漠。”他说。

邓一群和田小悦在心里就只有感慨的分了。

他说在南方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他通过拼搏终于站稳了，成功了。他说他现在负责一个菲律宾老板开的度假村，年薪十五万。当然，他自己还暗里做着另外的生意，和几个朋友一起。只要赚钱，什么都。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除了没有贩毒和走私军火，别的什么都过。在他的描述里，海南是个富的天堂。他说像他这样的在海南只能算是个穷，最没本事的，最有本事的当属那些炒房地产的。搞一块黄金地皮，经炒家那么一炒，一夜之间你就可能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周振生的风度和过去不能比，身上突然多了一种老板的气度。这是田小悦和邓一群共同的感觉。他被一身的名牌裹着。他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周振生了——省机械工业厅的一个科级部。周振生说，只有到了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大。他说现在回过来想想，自己过去在机关里的那些斤斤计较，其实一点意思也没有。如今，他甚至有点可怜机关里的那些小处长们。“有什么意思呢？”他说，现在的社会，有钱才是真的，其他一切都是假的。周振生说：“爹亲娘亲，不如钱亲。钱能推动一切。有了钱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如今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啊！”

田小悦说：“你这一下子变得太厉害了。谁不知道钱好啊？可也不是都能像你这样的。”

周振生怔了一下，感慨地说：“也是。我这短短的几年变化得快。都这么说。周处长和别的几个处的都说我变了，我知道他们说的还并不是我变得有钱，而是我的观念变了。环境改变观念。你们不到海南不知道。在海南，只讲钱，别的什么也不讲。你到海南、广东不要说你是处长、厅长，省长也没用。说什么话，钱最有发言权。钱，真的就能买来一切。不要说什么钱买不来真。钱，最真。我这么说，因为我现在差不多还是个穷。当然与内地比不好比。在海南，像我这样的，根本不算回事。我一年的年薪，只是一个贵族子弟学校学生的学费。”

邓一群说：“将来你也一定是百万富翁。”

周振生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