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个蠢材，竟拿这些废料来糊弄你老子！”

贾琏脸色苍白，丧气道：“我没有唬弄你，是林铭玉，狠狠耍了我一回。他拿几本当季的田庄铺子收成给我看，骗得我签定契书，却偷梁换柱换了一堆废纸给我。我还有怨没处说呢，定然不能放了他的！”

贾赦气得胡子发抖，脸色松弛的肌也不由自主的剧烈抖动，沉默了半响，突然对贾琏拳打脚踢：“蠢物蠢物！要你去扬州归拢林家的产业银子，你偏被猪油蒙了心，费尽心机得了一个空白条，被家设了套套进去还不自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只蠢物！废物！”

他骂得越狠，手脚就越狠，贾琏抱鼠窜却不敢还手，直被锤得鬼哭狼嚎的。王熙凤被招了过来，只敢站在帘子外看，怕进去受到牵连。下们更不敢上去拉架，都是主子，抽出手来，白挨了打还作不得声。

王熙凤苦劝劝不会失望透顶大怒的贾赦，见贾琏躲得可怜，又听得贾赦声声的银子，心里恨贾赦发癫，索使了去贾母处报信。

贾母颤巍巍在王夫的陪同下过来，看到贾赦贾琏一个气势汹汹，一个脸色惨白，两父子都不顾主子的仪态威严，气得险些撅过去，大喝了几声住手。偏没听她的，急之下，抡起手中的拐杖便劈盖脸的砸过去。贾琏到底是年轻，身体虽虚，反应却比贾赦快，一闪之下，拐杖沉沉落在贾赦的脸上。

“哎呦”一声痛呼，贾赦脸上开了花。

贾母见了血，又是一阵晕，也不料真的打到儿子身上。整个院子里慌慌张张的成一团，王夫在外看足了热闹，方装出担忧的样子凑到贾母跟前，一面安抚贾母，一面吩咐下们扶大老爷去收拾伤。

等到院里贾赦贾琏重新打理齐整出现在贾母面前，贾母见贾赦只是上碰掉了一层油皮，脸上有一道拐杖痕迹肿起来之外，并无其他伤，便也冷了脸，沉声开：“说吧，是什么大事让你们父子没有伦地大打出手？”

贾赦贾琏皆不出。

贾琏被贾赦单方面凑了半，总有几拳落在脸上，显出几分青肿。他不说话，王熙凤却看不过眼，扑到贾母跟前抹泪道：“二爷不好说，只好媳来说了。今儿我出门还好好儿的，等二爷与大老爷进院子，也不问缘由，二爷便把我推开去，与大老爷进了方才那屋子。也不让我们靠近，我在这只听见大老爷声声二爷拿银子，拿不出便打。我再也没听过，哪个做父亲的，这般对自己亲儿的，请老祖宗为我们做主！”

王熙凤说完，贾琏急得脸色更白，喝斥道：“你住！没有的事不要胡说！”

王熙凤冷哼：“二爷要孝顺也要应清理，如今糊涂挨了打，不说个明白，岂不是让老祖宗蒙在鼓里！”又拜倒在贾母脚边：“老祖宗……”

贾母拐杖一顿，“不必说了。你起来。”

鸳鸯过来，把王熙凤扶到一边，贾母道：“大老爷，好大的威风，是不是要我老婆子亲自来求您说？”

贾赦脸色也不好看，平白挨了一拐杖，脸上上了药还是火烧火燎的痛，被贾母这偏向于贾琏的语气一激怒，便想起贾母素里的偏心，对贾政偏心，如今就是与自己儿子比，她的心也宁愿偏下自己儿子身上，不偏着自己。怨恨一时充满了他的心，本来只是发怒，如今看贾琏也不顺眼了，便毫不留地把贾琏打算私下昧下林家的银子，却被坑了一把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倒了个净。

贾母脸色铁青，便是王夫，也狠狠地看着贾琏，恨不得把他吃了。

当真好大的胆子！她还没得到一分半两，贾琏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地下独吞百万两银子，还瞒得文风不透。再想起当他从扬州回，不仅没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还带了一个大麻烦回来。事没办成，公中的出的几千两银子却花得分文不剩。他还道是打点了林府和扬州官府，如今想来，恐怕也是被他吞了。

贾母的想法与他一致，她更生气的是，她私下里还给了贾琏一千两，让他把林家的银子瞒下来一部分直接到她手中，谁知……

想到此处，贾母也恨不得多揍他几棍子，怒喝道：“孽障孽障，无法无天了！请家法来！”

贾琏王熙凤都吓到了，双双跪下去磕求饶。贾母沉地目光划过王熙凤的眼睛，缓缓道：“凤丫，你是知的？”

王熙凤一哆嗦，动见不经意扫到王夫毒蛇一般不信任的目光，心里冷如寒冰，忙磕否认，哭道：“不不不，老祖宗，太太，我也是方才晓得。这杀千刀的瞒得我好苦，果真是要教训的。”

贾母看了她许久，才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冷淡道：“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你若再求，就跟着他一起受吧。”

王熙凤忙不迭爬起来，再不敢求。来不及看贾琏的表，她便被哀求的目光投向王夫，而王夫半闭着眼，下拉的嘴角显得格外冷酷，泥菩萨一般，就地了定。

贾琏受了这番家法，直接瘫倒在炕上下不得地，然而，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