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曙光（三）（3）

回到家里，她捂上被子，独自偷偷地哭了个昏天黑地。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直到振富一脸倦意地回来，吃惊地看着近乎痴傻了的婆娘，方才明白，自己做下的孽事让婆娘知道了。他先是大气不敢出地上了床，三下五除二地剥光了身上的衣服，就想赶快躺下睡觉。

豁牙子鼓足勇气，一把攥住他裆内累垂的一堆儿，瞪着血红的眼睛，低低地厉声喝问道，你都啥丑事哩。要是不说，我就把这家什给撕碎哩。说罢，手上便用上了劲儿。

振富懵了。慌中，他扬手打了她几个耳光，想迫使她赶快松手。豁牙子早已横下心肠豁出去了，不但未松手，反而把那物件攥得更紧了。痛得振富呲牙咧嘴，又不敢出声张扬，怕叫隔壁睡觉的娃崽们听到。振富只得招认了，说是与香，已经大半年了。

豁牙子当然气愤填膺。她哑着嗓子问他，这是为啥儿呀，就为一时痛快么。

振富的一番解释，让豁牙子无奈地松开了手，也就此容忍了他长达几年的孽。

振富说，银行的家什不中用，香又在这个年龄上，自己不去替银行先占着，天长久了，肯定会闹出金莲那样的事体。要是到了那种地步，银行的病就算治好了，又有啥用哦。香还不早跟家跑了。到来，还不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从来都是夫唱随没拿过半点儿主意的豁牙子，果真就没了言语。针鼻眼大心空儿的她，当然害怕香跟家跑了，落得银行孤身一没地儿处。她永远想不出怎样才能妥善地处置好这种见不得说不出的事，只会一个“嘤嘤”地哭。她嘟囔道，这是作孽呀，你再也不敢这么做了喔。

振富就点，说道，再不敢哩。再要这样，你就把手里的家什拿菜刀剁喽，拿剪子剪哩，我也不怨你呀。

豁牙子半信半疑地将这事撂下了。她心里明净得很，老鬼不会这么轻易就肯罢手的。她不再跟踪振富，宁愿相信他的鬼话，落得自己心里片刻地安宁。其实，跟踪了又能咋样呢。处理起这种家庭丑事，她豁牙子不在行。她又不敢跟外讨主意，只能一个憋闷进了肚子里。

振富就如偷吃惯了嘴的馋猫，隔段时间就去偷吃一次。只是形迹上收敛了一些，在豁牙子面前也不敢再像以往那样颐指气使。他心里有了亏欠，底气大大地减弱了，说话也和气了许多。有时，豁牙子说话的语气腔调重了些高了些，他也不再敢使子摆架子了。

对豁牙子而言，这反倒是一件难得的好事了。

因了这些个糟心事，豁牙子不再费脑筋去想了。她知道，自己想了也是瞎想，没一点儿好处。还是往远处想。盼着洋行和挂儿快点儿长大，快点儿成家立业，彻底搬出这个令作呕的家院，去过自己净净的子。等到俩都过上好子了，银行的病也彻底医治好了，能护弄住香了，她就放心地去死。不管是上吊，还是投水坝，只要不见了恶心的老鬼，她便能合眼瞑目了。随着心内憋闷的苦楚与俱增，她的期盼便益强烈。有时，强烈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地步。

她看出挂儿夜匆忙地穿梭个不停，没有了往独处家门的安静样子。她就上了心地注意观察挂儿的举动和走向。慢慢地，也看出了些许端倪，好像是与学校里的胡老师走动得亲近。她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挂儿看上了一表才的胡老师，还是个端着公家饭碗有着文化学问的。为好不说，说话更是和气一团儿。忧的是，胡老师年龄偏大了些。看他那样子，要比挂儿大上五、六岁。俩就显得不很般配。

她偷偷地把自己观察到的动静说给了振富听。振富先是愣了半晌儿，随后道，大点儿又有啥儿，家可是公家。多少想高攀，还攀不上呢。挂儿有福，竟能与他搭扯上，是大好事吔。

豁牙子听见振富说好，要是往常的话，必会信了。但是，毕竟家里出了公公扒灰的丑事，她对振富的话失去了往的信任。她又偷偷地去问洋行。

洋行道，我早知呢。担惊啥儿哩，是天大的好事呢。你就等着嫁闺吧。

豁牙子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一心一意地盼着挂儿与胡老师的事能赶快定实落了。

有时，她也拐弯抹角地盘问一下挂儿。可是？挂儿始终羞红着脸，就是不与她讲。豁牙子心里叹道，闺大了，心也外翻了，不再是原来那个一有个事就跟在她后唧唧喳喳说个不休的小棉袄喽。她只能隔段时间，就向洋行打听挂儿与胡老师的进展况。

洋行便有些烦了，说你咋儿这么磨叨呢？不会去问挂儿。又不是我在搞对象，我哪儿知晓噢。

豁牙子便忍耐几。实在憋不住了，就再去问洋行。得到几句毛鳞舍地应付，心下就可安稳一些子。

这天，豁牙子又忍不住问洋行她俩的事，却发觉洋行这两天总是心事重重的。脸沉得像要打雷下雨，心也是躁得很。

豁牙子的话刚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