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四季飞歌（五）（3）

因了各家卖杏积攒下了一点儿钱，手不再那么紧，考上学的家都想让自己的娃崽儿体体面面地到场面上去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因而，几家的大便熬灯费油地赶做新衣服。经过几家的比量对照，都觉得男娃崽儿穿蓝裤子配白褂子好看，娃崽儿穿绿裤子配红褂子漂亮。于是，开学那天，这七八个娃崽儿就像统一着装了一般，在新生学的队伍里成了一道亮丽风景，惹得去学校送学生的家长们看直了眼。

四方到学校里送文文和斌斌，遇见了同村送娃崽儿的。几个亲热地凑在一起拉呱，数说着今年的收和看好的年景。来送学生的大中，只有茂林、茂生，再就是茂山。四季家里有事，抽不出身来。四喜又身在外地，更不能前来。四季和桂花就托他仨把停儿和冬至一同送来的，意思是，四方也得送文文、斌斌，让他帮着一块办理学手续。四方见不多，特别是茂林和茂生也来了，就想表示一下意思，借此拉近点儿感。他们找好了宿舍和班级，把娃崽儿们安顿好了后，四方就拉着茂林和茂生的手腕不放，说好长子不见哩，今中午谁也别走，都到我那儿喝杯去。茂生和茂山怕给他添麻烦，推脱着想不去。茂林说，咱去吧！四方也是一片心意呀，不去了反叫他为难。有茂林发话了，俩自然不再推脱。他们一边谦让道，客气哩，太客气哩，一边不由自主地随了四方朝饭店走去。

供销社饭店还是老样子，唯一变化的是，四方不再住集体宿舍，而是在高墙大院的东北角上一个住着两间屋，就是原来他一家住的屋子。金莲和娃崽儿搬走后，单位没有再把房子抽回来，饭店的儿却把自己的铺盖搬了进来。儿是北山村的，从来没有在这儿住过，只不过是借机占住一间屋，放一些闲置不用的东西。家里来了远路客，也好有个地方安排住宿罢了。因此，平里只有四方一个占着这两间屋子。有时，金莲和娃崽儿也来住上几天，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方便。

听说村里来了，银行也偷空儿跑了来说话。他的病已经完全好了，每月一次的休假，让他真实地感受到了夫妻恩带来的甜蜜和愉悦。这事，四方是知道内的。银行感激四方在为自己求医治病和安置工作上出的力，便把他当作了无话不谈的贴心知己。与他说话，从没有避讳可言。而且，香早已有了身孕，整挺着个大肚子在街面上晃悠，更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其实，香本不愿当街露相儿的，但豁牙子可能是因了振富扒灰的事有些心虚，便执意要香这么做，还说这样活动些好呢？生娃崽儿时顺当呀。关于爹扒灰的事，银行一概不知。近些年来，他的心很好，工作又顺利。特别是香怀孕后，他整眉开眼笑的，显得饱满，看不到一丝儿往愁闷，像是换了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