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五】（7）

茂林轻描淡写地询问娃，这些子都跑到哪儿去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娃敷衍道，也就是到处找找活路，挣几个小钱，比蹲在村里强多了呢？

吃过了晚饭，娃就开始打探新厂选的问題，特别是竞争上岗的事。

茂林随讲说了一遍，忽而醒悟道，咋儿，你也想参加么。

娃笑道，别能参加得，偏我娃参加不得么，我这次赶回來，就是奔着这事來的。

茂林吃惊道，你从沒搞过厂子的管理经营，凭啥儿竞争哦。

娃道，凭啥儿，就凭我是你的亲娃崽儿，是杏花村的一份子，更凭着我在山外的气儿和活路子，就咱这个村子，还沒谁能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呢？要是万一不成的话，我就跟你到新厂里去，有我在，哪个也不敢小瞧了你，更不敢给你小鞋穿呢？

茂林想杀杀他的心气儿，话刚到了嗓子眼儿里，就叫雪娥在桌子底下用脚尖踢了回去，雪娥打圆场道，我看，这事赶明儿再唠吧！娃，这事虽是好事，也得叫你爹替你好好筹划筹划，方才稳妥呢？天也不早了，都洗洗睡下吧！明儿再讲，明儿再讲，雪娥说着，硬是把一家难得的聚会给轰散了场。

夜里，因了厂内诸多繁杂事务的纠缠，心绪不佳而无心境的茂林，终是为白天木琴和凤儿的重托而心高涨起來，他按捺不住欲涌动，施展开惯常手段，与雪娥撕滚在了一起，或是久未举动而机能受阻的原因，或是年龄增大体能下降的缘故，总之，茂林与雪娥之间的事，已然失去了往的浓烈与顺畅，雪娥的激尚未调动到高氵朝时段，茂林便已掉转旌旗，撤抢倒戈，匆匆打扫起狼烟未升血腥未泛的战场了。

茂林有些沮丧地长叹了一声，甚有愧意地把雪娥紧紧搂抱在怀里，他尽力以更加轻柔地抚摸，向雪娥表达自己内心里的歉意，雪娥安慰道，沒啥吔，这些子身子太倦了，好好养养，也就行哩。

茂林半晌儿不吱声，他忽而又问道，晚饭时辰，不叫我说娃，你觉得他能行么。

雪娥立即从茂林的怀里挣出來，侧起身，郑重其事地回道，就是不行，咱也得试试呀，娃是谁吔，是咱的亲崽儿呢？就算本事再不济，咱不帮他，还能依靠着谁去帮他呀。

茂林挠道，是哩，这些我都知呢？我是担心，娃这崽子不是个正茬儿，走的路子也是歪门邪道的，万一咱帮他推上个台阶，他來个过河拆桥翻脸不认，毁了咱的脸面还算是小事，要是毁了全村的基业，咱这一家也就不用再在村子里呆了，恐怕连逃荒要饭的机会也沒了呢？

雪娥坚持道，这些我不管，只要能把娃崽儿推上去，多大的风险我都愿担呀，我可跟你讲，关键的当儿上，你可不准撒手撤劲儿啊！真要是竞选不上，你也要把他带进新厂里，搁在身边，好生看管着些，这两年，我净为他担惊受怕了，不知他在外作啥业呢？万一他在外弄出个好歹出來，咱俩今后还能依靠谁呀。

茂林不再吱声，他翻來覆去地折腾了半宿，直到打遍鸣了，仍然未能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茂林就忙着到新“天然”厂搞接管事宜。

临走，娃又堵在了门上，他把茂林的手提包拎在自己手里，叮嘱茂林一定要暗地里多做些工作，争取把自己举荐上，雪娥也是虎视眈眈地盯看着茂林，他定主意，茂林无奈地暂停了一会儿，教娃如何准备竞争，如何当场答辩的注意事项，要他不准再外出疯野，而是要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用心准备，娃难得地满答应下來，还天荒一遭地把茂林送出了大门外，直到这个时侯，娃才把手里的提包还给了茂林。

茂林的身影刚刚隐沒在不远处街道拐角的丛林间，娃便迫不及待地离了家门，直奔冬至的饭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