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医生的清点

不说话，每个都尊重他的沉默。

吃完饭之后，医生向约翰逊打了个手势，让他跟着到外面去。

“现在，”他对水手长说，“我们要清点一下我们剩下的东西。我们应该对我们财产的状况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它们到处都是；得把它们集中到一起；随时都有可能下雪，我们很可能再也找不到船的任何一块残片。”

——“别费我们的时间，”约翰逊回答；“食物和木材，这才是我们目前急需的东西。”

——“好吧，我们分去找，”医生说，“这样能走遍整个炸现场；我们从中间开始；然后再向四周去。”

两个同伴立刻赶到了“前进”号曾经占过的冰场；每个都在朦胧的月光下仔细地检查船的残骸。这是一次真正的猎捕。医生注了极大的热，他怀着的不仅仅是猎的快乐，当他发现几只几乎完好无损的箱子时，他的心跳得很快；但大部分箱子是空的，它们的残余堆满了冰场。

炸的力量非常大，很多东西都成了灰尘。机器的大零件到处都是，扭曲或者打碎了；螺旋桨的叶片抛在离船4o米的地方；到坚固的雪里；变形的圆柱简从支轴上拔了出来；烟囱有一条长长的裂缝，断索具从上面垂下来，在巨大的冰山的压迫下已经碎了一半；钉子，挂钩，下角索，舵的马蹄铁，金属外壳的铁片，船上的所有金属都堆在远处，像是当炮弹用的碎铁。

但是这些铁，虽然在斯基摩的部落里可以作为财富的象征，但在目前的况下没有任何用处；首先应当找到的，是生活用品，医生在这方面收获甚微。

“不大顺和，”他心想，“显然在火药舱旁边的食品储藏室被炸的一点不剩了。没有烧掉的东西大概都成了碎片。这可糟了，要是约翰逊遇到的况不比我好的话，我不太敢说我们会怎么样。”

但是，他扩大了寻找范围，找到了还剩下的饼，大约有15磅，还有四个粗陶瓶，被抛到远处尚在软的雪上，逃掉了毁灭的厄运，里面还有五六品脱的酒。

在更远的地方，他找到了两包种子；这正好弥补了柠檬汁的损失，正好用于治疗坏血病。

两小时之后，医生和约翰逊碰面了。他们互相通报了他们的发现；不幸的是在生活用品方面很少；只有几块成，5o多磅饼，3箱饼，少量的巧克力和酒以及大约两磅左右的咖啡，这是一颗一颗在冰面上拣起来的。

没有找到被子，没有找到吊床，也没有找到衣服；显然大火把它们全都毁掉了。

总之，医生和水手长拾到的生活用品即使在最节约的况下也只够用三个星期的；对于满足那些疲力尽的的需求来讲，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样看来，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除了缺煤，哈特拉斯看到食物也处于匮乏的边缘。

至少船上残留的能够作为燃料的东西，有桅杆和船水部分的残片，这大约可以维持三个星期；但是医生在把这些东西用于雪屋取暖之前，想要知道约翰逊能否利用这些残缺不全的东西建造一艘小船，或者哪怕一艘小艇也好。

“不能，克劳伯尼先生，”水手长回答他，“别想了，没有一块完整的木能够用得上；这些只能供我们在几天之内取暖用，然后……”

——“然后？”医生说。

——“就看上天的安排了！”正直的水手说。

清点完毕之后，医生和约翰逊回来寻找雪橇；他们拉着雪橇，不管那些可怜的疲惫的狗愿意不愿意，回到了炸现场，载着剩下的如此稀有却又如此宝贵的货物，把它们送到雪屋旁边；然后，他们拖着冻僵的身体，躺在不幸的同伴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