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靠近北极

就这样滑过之后，思绪捎他走进一个全新的境地；他被送到了北极，他看见自己双脚终于踏在了这块英国土地上，并在这上英联合王国的国旗。

正当他沉睡时，大团呈暗绿色的乌云从海平面升起。顿时，海洋笼罩在昏暗中。

很难想象，飓风是以何等凌厉之势席卷北冰洋。产生于赤道地区的大气团，在北部大冰川上遇冷凝结，在强大的气流推动下，形成凌厉迅猛的北极风。

疾劲的海风刮来；一下子将他们从梦乡中拽出。他们立即进紧急应战状态。

大海掀起阵阵狂涛，而海底像被抽空了的大袋；被一迅猛的海所左右的小艇，摇摆不定，时而被滑无底的渊，时而被海陡然拱起，始终以大于45°的倾斜角挣扎着。

哈特拉斯用一只强健的手坚实地握住船舵，骨节格格作响。可是发野的海强烈地冲击着小艇。再高明的舵手也无能为力，听任偏驶的小船前倾后仰。约翰逊和贝尔机械般地挥动双臂，将涌的海水倒空。

“这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牢牢地贴在板位上的阿尔塔蒙说。

——“在这里，对一切都要有准备。”医生应答道。

在风的呼啸声及海的撞击声中，他们互相换着看法。劲风势略减，在与海的融汇中，织成一种无法触知的雾帘；这时已不可能听清楚对方的话语了。

向北的路程变得举步维艰；浓密的雾水模糊了小艇的航程，所有的标识都消失在迷雾里。

这场凌厉风，在航海家们踌躇满志之际骤至，像是给他们亮出了一记无的黄牌；风呈现出顽劣之势，像一道铜墙铁壁拦住去路。难道大自然存心想给北极的探险者下一道禁令？这地球极点难道围起了一道由飓风及风雨构成的防御工事，令仰慕者驻足不前？

但是，透过一张张刚毅无畏的男子汉的脸，就能明白，不论是凌厉迅猛的风还是诡秘的海，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走向北极终点。

就这样，他们搏斗了一整天。每一瞬间都面对死亡的微笑。

他们的北极航程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却没有少经受磨难。雨水、海和风肆虐地在他们的脸上身上留下了痕迹。在狂风的呼啸声中，不时夹杂着海鸟的哀鸣。

愤怒的海涛在长时间的狂舞之后，终于在晚上六点钟突然歇下来。风也迹般地平息了。大海呈现出一面平静祥和，就像这十二小时的翻腾不曾发生过。飓风也向这块北冰洋的领土表示出自己的敬意。

是什么种的力量在主宰着这种而不可言喻的现象？

雾气没有升起，海平面呈现出少有的明朗。

小艇滑行在一片通亮的光线之中，火山上的火焰闪烁着，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炙热。前桅帆和索具挺立在磷光闪闪的天空中，而天空呈现出一种无可比拟的澄洁；航海家们沐浴在一抹抹透明的亮光里，他们的脸孔被映得绯红。

这片北冰洋区域突如其来的平静，显然是因大气层上升运动所致，此时，一龙卷风式的风，以凌厉迅猛之势围绕这平静的中心旋转着。

但这火光闪烁的气氛令哈特拉斯闪过一个念。

“火山！”他惊叫。

——“可能么？”贝尔反问道。

——“不！不！”医生回答，“如果真是火山的火焰一直蔓延到这儿，我们早就窒息了。”

——“这也许是烟雾里的反光，”阿尔塔蒙说道。

——“不一定。需要接受的是，我们正靠近6地，所以，我们听到了火山发的震裂声。”

——“那么……？”船长追问。

——“这是宇宙现象，”医生解释道，“到目前为止还鲜为知……如果我们继续前行，我们将会尽快地驶出这耀眼的火球，重新回到夜幕和风里。”

——“不论怎样，朝前航行！”哈特拉斯指挥着。

——“朝前开！”同伴们齐声应和着，脑子里根本不曾想过在这平静的海底盆地喘气。

映着火光的风帆，悬挂在闪烁的桅杆上；木桨在映红的波涛里挥舞，好像撩起由无数映红的水珠串起的火花。

哈特拉斯手握着指南针，调整了去北极的征途；渐渐地驶出了光耀、明净的区域，雾气重新包围了四周；呼啸的风声传出几海里外，很快，小艇在狂风里摇曳着，进了风区。

所幸飓风向南刮，小艇航行在逆风里，径直向北极驶去，因担心沉没，小艇以疯狂的速度猛冲；每一瞬间都可能撞上突闪于海面的暗礁、岩石，或冰块，毫无置疑，那样小艇将成为碎片。

然而，男中没一持反对之词，没一发出要小心之语。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北极的渴望占据了身心。他们有目标地奔来，此刻却有点昏转向，觉得与他们急不可待的心愿相比，这飞速航行的进程仍显太慢。哈特拉斯牢固地掌着舵，在狂风怒涛中，朝着坚定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