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二章 厂花与太皇太后之间的炮灰完

天下。

到了这一步，朝堂上几乎呈现一边倒局势，除了那些依附于陈斯年无法抽身的，其他全都加到讨伐陈斯年的阵营中。

几位顾命大臣在商议之后，由皇帝下旨，废黜太皇太后白容波和东厂都督陈斯年之位，同时将二缉拿归案，三堂会审之后斩立决。

陈斯年是如何肯俯首认罪束手就擒，被到如此地步，他脆一不做二不休，调动手中所有马，开始进行宫。

动手前，陈斯年曾粗略算过京城兵马，以及京外军队调到京城的时间，得出结论他能调配的手，要远超于小皇帝一方。

镇西军虽然强大，在对抗蛮族的战争中占据着优势，但战争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陈斯年判定其不足为惧。

为了出其不意，尽快拿下皇城，携天子以令诸侯，陈斯年原本打算从宫中起事，将小皇帝软禁在乾清宫中，借此要挟朝中文武百官听他号令。

陈斯年自以为胜券在握，谁知出师不利，兵马刚刚集合，便遭到突袭，但到了这一步焉有回之路，他对众多追随者许以高官厚禄，利诱他们拼死一搏。

厚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他们这一仗若是胜了就有从龙之功，若是败了就是臣贼子，家也会因谋逆罪被株连，所以众战意十足。

一直笼罩在京城上空的云，终于开始发作，惊雷过后，春雨哗哗的下了起来。

陈斯年手持利剑，指挥手下将士与仪鸾司及一小半不愿听从他指挥的禁卫军相斗，目标直指乾清宫。

风玉飘摇，沉寂数十年的紫禁城兵戈再起，京城城门禁闭，到处都是身披甲胄的士兵，百姓被严令闭门，不可私自外出。

即使没有这条命令，也不会有百姓大着胆子外出的，边关战役刚有起色，他们提着的心好不容易放了来了些，转眼京城又闹了这么一出。

皇城根儿下的老百姓，甚至能听到宫墙内的刀剑声，这代表着什么？老百姓提心吊胆的窝在家中，他们几十年都没见过这阵仗了，难道真的要变天了。

据说谋逆的是那个丧心病狂的九千岁，要是他赢了，后天下百姓岂不是永无宁。家家户户不约而同烧起了高香，一心祈祷着京中动能早些平息，臣贼子可以早伏诛。

黑夜降临，刀兵在风雨中相撞，偶尔有火花激而起。夜色中，闵泽率领强弩军，来到了宫门前，他的手中拿着当今圣上御赐金牌和圣旨。

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偶尔响起几声惊雷，池塘中的锦鲤时散时聚，柳树随着风雨摇摆。

慈宁宫中，白容波一身盛装，上戴着凤冠，端坐在豪华的美榻上，除了高高隆起的腹部，还有难遮憔悴的面容，和她当年宫时比似乎没什么不同。

她修长的手指错搭在一起，致的金色甲套折出夺目的光芒，护甲下她的手指光秃秃的，指甲才刚刚和指尖平齐。

风送来泥土腥气，还有万物生长的气息，但白容波嗅到了血腥味，嗅到了死气，肚里孩子闹腾的厉害，都说七活八不活若她肚里的孩子发动，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白容波眼底青黑一片，光洁的发髻散发着桂花油的味道，冲的她有些想吐，但白容波姿态始终不变。

她仿佛能听到宫墙外刀剑撞击的声音，仿佛看到了血横飞的场景，闻到了铁锈一样的血腥味。

但其实，什么都没有，除了哗啦啦的雨声，还有色惶恐的宫、太监，已经有不见了。

他们到底是收拾包袱逃走了，还是找了个角落躲起来，白容波毫不关心，她的表很漠然，瞳孔泛着淡淡的灰色。

过了许久，白容波才僵硬的开：“什么时辰了。”

她问话时，朱唇一张一合，脸上肌纹丝未动，厚厚的结实的贴在脸上。

莺歌身子猛的震了下，随即小声应道：“回禀太皇太后，申时了。”

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白容波垂了垂眼脸，一颗心轻飘飘的不知到了哪里，再次缄不言。

福公公木偶似的守在门边，一双眼睛看着连天连地的银线，雨滴溅在他的脸上也浑然不觉。

慈宁宫绿柳穿墙姹紫嫣红，假山流水巧角飞檐，四季花开不断，雪压青松时宛若一座水晶宫。

福公公脑海里想着他还是个孩子时宫看到的场景，那时候他个子小常被欺负，但他眼活，谁欺负他都不生气，像只小哈狗儿似的讨好着早年宫的小公公们。

后来又讨好那些管事，再后来则是讨好大监、九千岁和皇后了，到了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讨好谁了。

一天一夜，他的心如擂鼓，耳膜都快被震了，一心盼着九千岁能凯旋归来，将叛臣贼子捉拿，重新站在大周权力巅峰。

但不知为何，福公公心里总觉得不稳妥，曾在冥冥中帮他度过几次生死劫的直觉告诉他，这次九千岁很可能要失败了。

要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