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真假夫妻

之趾：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小雪：这还差不多。 老杨临走时，给我扔下一千元钱，让我到商场买套职业装。第二天一早，我叫上一个姐妹直接来到五市场，别看我们挣得多，其实比谁都会过，能省就省，就像刚才说的，我们挣的是青春饭，年龄大了，成了黄脸婆，如果还这个，子就难过了，我们不能不为将来打算，给自己留条后路。

五市场的衣服要比商场便宜得多，就穿一次，没有必要买太好的。我选了一套浅灰色西服套裙穿在身上，卖货的大姐吃惊地看着我，“哎呀妈呀，这套衣服就像是特意给你做的一样，一看你就是有知识的，你是老师吧。”她还夸我的身才好，发型也漂亮，问我皮肤是怎么保养的，真好笑，这些同我一样，为了挣钱，什么麻的话都可以说。

老杨看到我这身打扮眼睛放光：“好，太好了！”平时都是穿得露，突然裹得严严实实，一下子还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啥的。我告诉老杨这套衣服花了一千五，从他那又熊了五百元钱，实际上这套衣服才花三百元，我净赚了七百元，包一次夜也赚不了这么多呀。

这可比出台难多了，我的角色是老杨的媳，在一家外企做行政工作，我哪知道那些白领们说话办事都是啥德行呀，只是从电视里看过她们戴着眼镜，说起话来都是拿腔作调的。老杨说这不要紧，到时候一定要少说话，多“办事”。我不怕“办事”，就是怕说话，进城这么多年，我的音就是改不过来，一开，客就知道我是辽西，说话时总能蹦出脏字来，郁闷呀。从你进来到现在，我还没有说过脏话吧，我现在板得差不多了。

老杨与那两个也是刚认识不久，那个男西装笔挺，皮鞋铮亮，衣冠禽兽这个词就是给他发明的。从眼镜后面出的目光与嫖客没有什么区别，一看就是色鬼，他要是没找过小姐让我咋地我咋地。也许是职业病吧，我看哪个男都像嫖客，对了，不包括你。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故意握住他的手不松开，并向他抛去几个媚眼，看着他的不自然的表，我心里乐开了花。我希望直奔主题，保证让他一二三买单，没这两下子还敢在这混，我们是在用青春换钱，不抓紧一分一秒，那才是费生命呢。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男谈着是否应当取消高考制度，争得面红耳赤，看他们假惺惺的样子我就闹心。 电视上开始出现成画面，看来这两子早有安排，那个始终低着，不停地搓手,我就看不上这种，装啥呀，你到饭店不就是来吃饭的吗，又不是来休息的，那就大大方方地吃，别想当婊子还要立牌仿。

最后还是老杨打了僵局，他清了清嗓子说：“都别不好意思，你陪陪我媳。”说着就把我推到了“眼镜”的身边，然后他站起来关掉了屋子里的灯，自己也凑向那个。屋子里暗了下来，“眼镜”想搂我的腰，想搂还有点不敢，不搂手还痒痒，最后他很不自然地把胳膊放在我的腰上。我在歌厅坐了两年台，这种场面见多了，我就顺势把身体向他靠去，问了句大哥在哪发财呀。他像触了电似的，吃惊地看着我，我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忙补上一句：看你戴着眼镜就知道你是有学问的，不像我家老杨，是个土财主。

“眼镜”重新燃起了兴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你喜欢文学吗？”我点了点，他说自己是教古代文学的，然后就同我谈起了《诗经》。初中没毕业，老爸就不让我念了，在城里打工其间，当过饭店服务员、“酒花”、歌厅小姐，后来到洗浴中心收银，收银很累，比卖挣得少多了，所以就开始“大活”了， 中国字我还没认全呢，哪里懂得古代文学呀，看我不住地点， “眼镜”讲得唾沫星子飞，他嘴里说着窈窕淑,君子好逑，就是不动真格的，我心急火燎的。

十多分钟后，老杨与“眼镜”的媳去了另外的房间，“眼镜”突然话锋一转：“我们也开始吧。” 我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没有任何前戏，一分钟便结束了战斗。他涨红着脸不住地向我道歉，说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可能是太紧张了。我说没关系，这样挺好的，他还是显得很内疚，我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回来的路上，老杨甩给我一千元钱，他夸我表现不错，就是衣服脱得太快了，*的声太大，听着假。做我们这行的，如果每次都是真的那不得累死，凑合听吧。老杨一边开车，嘴里还哼着《难忘今宵》，我问他玩别的媳有意思吗，她又不比小姐漂亮，也不会比小姐的工夫好吗。老杨说那是两种感觉，与漂亮不漂亮没有关系，玩别的媳有一种成就感，为什么高兴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我说他是真色，他发转过身来，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刚要说什么，只听“咣”的一声，汽车撞到了在前面等信号的出租车上。

回来后，我把这事同姐妹们说了，她们把我围在中间，我讲得眉飞色舞，男怎么会让自己的媳同别上床呢，姐妹们一边骂“眼镜”是傻x，一边说男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她们一致认为我了份既赚钱又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