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梁启超讲完证婚词，便独自离场回家去了，连中午的婚宴都没参加。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走以后，婚礼的气氛才缓和了些，至少没有先前那么尴尬。

周赫煊却在找寻胡适的身影，后世不是一直盛传，这场婚礼的证婚是梁启超，而主持是胡适吗？他在现场找了半天，却连胡适的影子都没见着。

婚礼结束后，部分宾客告辞离开，剩下的去酒楼吃饭。婚宴也就坐了两三桌，显得极为寒酸。

摆酒的时候周赫煊趁机问道：“胡适先生没来参加婚礼吗？”

“他5月份就出国游历去了。”徐志摩解释道。

周赫煊狂汗，网络传言果然不可信。还说什么徐志摩的婚礼虽然尴尬，但在胡适妙语如珠的主持下，最后还是欢喜热闹办完，骗鬼呢！

不过胡适确实是徐志摩和陆小曼的介绍，俗称媒。

这个媒得打引号，只是一种职务而已，在中国的婚礼当中不可或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先秦时代开始，没有媒的婚姻便被认为不合礼法。

最严格的时候，无媒之婚甚至被定为私奔苟合。

梁启超就是被胡适这个媒，硬生生说服来当证婚的，这才有了今天空前绝后的发言。

相传胡适有四大好，即：打牌、抽烟、酗酒和做媒。

他一生做媒（包括证婚、主婚）有150多次，堪称民国第一红娘。其中包括冰心夫，沈从文夫，胡适都有在其中牵线。

至于胡适打牌这点，从他的记中就能窥见一斑，相信许多都看过。

他的一本记写道：“七月五，往暑期学校注册，下午打牌。七月六，暑期学校第一，化学，打牌。七月七，上课，打牌。七月八，无事，打牌。天稍稍凉矣。”

另一本记又写：“七月十三，打牌。七月十四，打牌。七月十五，打牌。七月十六，胡适之啊胡适之！你怎么能如此堕落！先前订下的学习计划都忘了吗？子曰：吾三省吾身……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七月十七，打牌。七月十八，打牌。”

其实看民国大师们的记很有意思，比如国宝级学术泰斗季羡林先生，他的记就足够真。后来整理出版记时，编辑劝他删掉部分内容，季羡林先生的回答是“一字不改”。

出版社编辑认为需要删除的内容有这些——

“9月11，我的稿子还没登出，妈的。”

“9月23，早晨只是上班，坐得腚都痛了。”

“12月21，说实话，看打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

“4月29，因为生宿舍开放，特别去看了一遍。一大半都不在屋内。”

“3月13，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妈的，这些混蛋教授，不但不知道自己泄气，还整天考，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5月17，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几个，和各地方的接触。”

季先生虽然想多几个，但他在品上是不可挑剔的，且与结发妻子白偕老，远比那些伪君子可得多。就像写《厚黑学》的李宗吾，道尽黑暗、官场腐败，自己却待真诚、两袖清风。

周赫煊是真想结识这些名，与他们当面把酒言欢。可惜胡适出国了，季羡林刚中学毕业，而李宗吾远在四川。

闲话不说，回到正题。

周赫煊这一桌，坐的全是新月派诗，包括饶孟侃、朱湘、梁实秋、梁镇等，乃徐志摩刻意安排的。估计他认为周赫煊诗才出众，跟这些诗坐到一起有共同话题吧。

梁镇咋舌道：“任公先生可真厉害，太不给面子了。要换做是我当新郎，今天还不得羞愧而死啊！”

“咳咳，慎言，”梁实秋提醒道，“今天是志摩的大喜子，别提这种煞风景的事。”

朱湘举杯道：“对对对，喝酒！”

众连忙碰杯，开始聊其他话题。

饶孟侃问道：“实秋，你在东南大学（南京大学前身）过得如何？”

“还不是老样子，”梁实秋摇苦笑，“原以为南方安定，可以安心做学问，没想到还是要打仗。”

朱湘道：“你觉得革命军北伐能成功吗？”

“难说，”梁实秋道，“咱们那个孙司令（孙传芳）又在扩军备战，听说已经打了两场，把革命军打得很惨。”

梁镇突然对周赫煊说：“周先生通晓政治军事，对当下中国的局势有何看法？”

众闻言都看向周赫煊，《大国崛起》一书让他名声大噪，似乎已经变成国际问题专家，军事、政治无所不通。

周赫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道：“革命军能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