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我知道这时候父亲还没有上班，母亲也应该还在家里。

电话是父亲接的，“谁啊？”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我的眼泪顿时一涌而出，“爸，陈圆不在了呜呜！”

父亲肯定是震惊了，因为他过了一会儿后才说的话，“冯笑，你重新说说，陈圆到底怎么啦？”

我控制不住自己地“哇哇”大哭，“她，她走了。已经火化了。呜呜！”

“什么时候的事？”父亲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起来。

“就前天。她，她走了。中途醒过来了的，还和我说了几句话，后来她说她好困，结果这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有醒来。爸，我”我说，因为得到了倾述，所以我的眼泪更加放肆地在朝外面涌。

“哎！”父亲在叹息，“笑，你还好吧？”

“嗯。”我说。

“其实，这对她也是一种解脱。你说呢？”父亲开始安慰我。

“嗯。”我说。其实我也知道陈圆的离去就是一种解脱，这一点所有的都是同样的看法。但是我从感上却始终不能完全地接受，因为我内心里面比其他任何都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内疚。

“笑，你妈妈要和你说话。”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对我说道。我感觉得到，他刚才是在电话的那唏嘘不止。

“儿啊，你没什么吧？”电话里面即刻就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她没有父亲那么善于控制自己的绪，所以她在哭泣。

刚才在和父亲通话的过程中我的绪已经得到了极度的发泄，而面对母亲的哭泣我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妈，没事了。”

“我孙子怎么样了？”母亲在问，她和父亲不一样，首要关心的却是我和陈圆的孩子。也许父亲的内心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不会那样表现出来。

“很好。现在在他外公、外婆家里。”我说。

“脆我提前退休了吧，我来把我孙子接回来，我们帮你带孩子。”母亲说，一说到孩子她就不再哭泣了。

“我和岳父他们商量了后再说吧。”我想了想后才说道。

“不行，他是我们的孙儿，我要来接他。现在孩子的妈妈不在了，我不放心。”母亲说。

这时候父亲接过了电话，“冯笑，这件事你别听。你先去和你岳父他们商量一下，大家是一家，陈圆虽然不在了，但是不能因为这样而让他们觉得你变得生分起来。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要讲良心，做事不能太过分。明白吗？一定要好好和他们商量。当然，我和你妈妈也是非常希望孩子能够到我们这里来的。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父亲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他的话其实就一个原则：除非林易和施燕妮完全同意，否则不要把孩子带走。我在心里很感激父亲的大度，因为他想到了一点：林易和施燕妮刚刚失去儿，在这样的况下如果再带走了孩子的话，他们肯定会有想法的。这样做就太不近了，而且还显得非常的残酷。

随后父亲又和我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安慰我，同时也提醒我要注意身体。不过现在我的心可就好多了，心里也暖呼呼的不再像刚才那么的感到无助。

当天我去到了林易家里，主要是想去看看施燕妮，还有我的孩子。

我到林易家的时候看见施燕妮正在给孩子喂饭。孩子不住地摆，施燕妮也没有强迫，于是就去拿了几样玩具来给孩子玩。

我发现施燕妮的脸色倒是不错，状态也不像我想像的那么差。进去后我就直接给她打招呼，她热地请我坐下。

“你岳父去公司了。”她随即对我说。

“我过来看看您，还有孩子。”我说。

“小楠走了，这孩子倒是给了我不少的乐趣。”她的顿时变得黯然起来。

“您平时那么忙，我还是把孩子带回去吧。”我犹豫了一瞬后才对她这样说道。

她却在摇，“我对不起小楠，但是我不能再对不起她的孩子。冯笑，你就让这孩子在我家里吧，可以吗？”

我还能说什么？于是我说道：“您觉得怎么好都行。”

“谢谢你，冯笑。”她朝我笑了笑。

“我来喂孩子吧。”于是我对她说道，“给孩子喂饭的时候不要惯他，要大、大地喂。这样才能让他养成吃饭的好习惯。”

“我怎么忍心去强迫孩子呢？”她说。

于是我笑道：“强迫也是对他的一种啊。您说是吗？”

她也笑，“那你来示范一下。”随即就把孩子给了我。孩子到了我怀里后很高兴，顿时蹦蹦跳跳地起来。

“别动，听话！”我严肃地对孩子说。

孩子却依然如故，于是我轻轻去打了他**一下，结果这下好了，孩子顿时就瘪嘴大哭了起来，而且哭得还很委屈、伤心的样子。施燕妮也不满了，“冯笑，你嘛打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