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赂的超自然力量。只要自己大把的银子撒出去，对方就会给自己办事，让自己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连升三级。官员迷信，也意味着他们相信可以通过一些特的技术作，预知和改变命运。那些占卜算卦和风水高手，就是这种技术的掌握者，他们求卦看风水，就跟找个技工来给他们修车差不多，只是态度稍微恭敬一点。

也就是说，过去的迷信，本身是具有一定的道德约束意义的。相信迷信的，也做坏事，恶事，但是他们做了之后会担心报应，既害怕报在自己身上，更害怕报在子孙身上。因此，不仅在做事的时候有所收敛，而且做了之后会有所恐惧，因而寻求补救。但是，我们现在迷信的官员不怕这个，他们做事无所顾忌，只要对自己有利，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所谓的道德底线，无论出于害怕还是出于良心，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现在这些迷信的官员，事实上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原来的正统信仰已经崩溃，对他们来说，意识形态的魅力已经不复存在，因此约束力也就不存在了。然而，传统社会的社会意识，包括中国特有的泛宗教信仰，他们也没有，传统对他们而言只剩下了只鳞片羽，表现出来就是单纯的技术作。在官员和富翁对迷信的技术追求面前，不仅道观或者野庙扶乩求签就连一向跟迷信划清界限的佛教，甚至各个著名的寺院，也开始热衷此道，给看相的和尚也不止一个两个。

这种官员，脑子里实际上是一片空白，如果说他们有信仰的话，他们只信一个东西，那就是利益，他们是全世界最疯狂的实利主义者。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其“彻底唯物主义”的影子，只是从前还有理想，现在只“唯物”了。这是一种很怪的现象，一个很富理想的体系里面的，忽然会变成最没有理想的，什么都不信，只信抓在手里的钱和可以换来钱的权势，其中的脉络，其实不难找寻。

不过我不想和他去探讨这样的问题。不是我觉得他的级别太低，但是像这样的问题本来就不应该是我这样级别的官员和下面一半部探讨的问题。很多事即使是现实，但是像我这样级别的官员是不可以在随便的场合讲出来的。这也是最起码的原则。

我说道：“老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下面的究竟对我们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意见？包括对我个。”

他说道：“我听到得最多的还是下岗工的问题。但是这件事我倒是能够理解，这毕竟是我们上江市发展的必然过程。而且如今工下岗的问题又不止是我们上江市，全国都如此。不过我还是想向冯市长建议一下，希望市政府多关心一下我们那些下岗工的生活，他们现在的状况连农民都不如了。农民还有土地，吃饱饭没问题。可是我们的下岗工如今除了那点补偿费什么都没有啊，这样的话就很容易坐吃山空的。”

我点，“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很复杂，我们正在考虑按照国家的政策给城市贫困发放低保，今后还会根据国家政策的落实慢慢建立起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制度。不过这件事可不是我们上江市一个地方就可以搞得起来的，这是整个国家层面上的事。现在是一个阵痛期，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点，“那就太好了。冯市长，最近市里面出现了一个况，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就是有一家公司在搞集资，利息很高。现在很多下岗工都把钱投到那家公司里面去了。我觉得这件事有些风险。那么高的利息回报，这家公司能够用集资到的那些钱赚回来吗？”

我听了后顿时就是一惊，“真的有这回事？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

他说道：“是以前教委那个肖倩华和几个合着搞的一家公司，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好像是一家金融投资公司，而且这家公司是在省城注册的，据说有正规的手续。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才放心把钱存到那家公司里面去。”

我顿时就明白了：估计这件事是陈书记替肖倩华办的。我心想，既然家有正规的经营许可，那我们就没有必要去涉家的事，而且肖倩华在经过了那样的事之后，她的处境就变得非常的尴尬，现在她去做那样的事也可以理解，毕竟求官不成就进商业，这也是很多走的路子。我说道：“那家就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了，政府也就没有涉的权力了。对于老百姓来讲，投资的回报和风险都是同时存在的，他们自己应该懂得。

他点道：“倒也是。冯市长，大家都知道我儿子是你的秘书，所以很多不会在我面前说更多的事，更不会在我面前说领导的坏话，他们都防着我呢。所以很抱歉啊，我实在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信息。”

听他这样一讲，我心里觉得倒也是。现在的都怕事，都不想给自己惹下麻烦，所以这也是一种很自然的事。

这件事是我后来才知道到了其中的危险，不过当一切都已经发生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变得不可挽回。不过这件事固然有我的责任在里面，但是在小徐父亲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不仅是我，就是全国其它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