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链断裂的风险大为降低，骗局持续的时间可大大延长。第三，投资诀窍的不可知和不可复制。骗子们竭力渲染投资的秘，将投资诀窍秘而不宣，努力塑造自己的天才或专家形象。实际上，由于缺乏真实投资和生产的支持，骗子们根本没有可供仔细推敲的生财之道，所以尽量保持投资的秘，宣扬投资的不可复制是其避免外界质疑的有效招术之一。当年《波士顿环球时报》的记者曾经撰文揭露庞齐的骗局，却被庞齐以不懂金融投资为由加以批驳。第四，投资的反周期特征。庞氏骗局的投资项目似乎永远不受投资周期的影响，无论是与生产相关的实业投资，还是与市场行相关的金融投资，投资项目似乎总是稳赚不赔。第五就是，投资者结构的金字塔特征。为了支付先加投资者的高额回报，庞氏骗局必须不断地发展下线，通过利诱、劝说、亲、脉等方式吸引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参与，从而形成金字塔式的投资者结构。塔尖的少数知者通过榨取塔底和塔中的大量参与者而谋利。通过大量利用朋友、家和生意伙伴发展下线，有的因成功引资而获取佣金，下线又发展新下线”，滚雪球式的壮大为金字塔结构。”

我说道：“你讲的这种况好像与传销差不多。”

她点，“确实是这样。传销说到底也是旁氏骗局的变种。”

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她对我讲这么多，肯定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因为我对她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她这个在一般况下不会有那么多的废话。

于是我再次问她道：“你是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的，是吧？”

她看了我一眼，“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做不到。”

我诧异地看着她，“哦？为什么我做不到？”

她笑着说道：“别说是你做不到，就是黄省长也拿这样的事没有办法。”

我更是惊讶，“为什么？”

她说道：“第一，在骗局被揭穿之前，投资者们都不会认为自己被骗了。第二，参与这种集资的除了一般老百姓之外，还有许多高级官员参与。你想想，很多官员的钱本来就来路不正，如果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获取回报，这不就可以说明自己财富的来源了？这其实也就是洗钱的一种方式。第三，你要解决这件事，唯一的办法就是现在去揭穿其中的骗局，揭穿骗局容易啊，查一下这家公司的经营况，查清楚其利润来源就可以了。这并不难，因为一查之下很快就明白，这家公司的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的勾当，必然是这样。但是你想过没有？假如你去查了，也发现了问题，然后立即冻结这家公司的账户，这样的话依然会让后面投资的蒙受巨大的损失。当然，这样的结果确实可以让投资者们的损失降到最低。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的话会得罪多少？得罪这家公司的甚至被他们疯狂报复，这都是必然的。其次，那些投资者也会恨你，因为他们并不认为是你帮助了他们，反而会认为是你坏了他们发财的梦想。还有就是，那些在这家公司投资的官员也会因此被露，这样的话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最终的结果就是，你会因为各种原因分分秒秒被拿下。冯笑，你愿意去做这样的事吗？你敢去做这样的事吗？”

我顿时怔住了，因为我没有想到这样一件小小的事里面竟然牵涉到如此多、如此复杂的问题。

常百灵讲得很透切，假如我真的要去揭穿这件事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况就难以预料了。我的政治生命因此而结束，这倒不是最大的风险，最大的风险是我本还有我家的安全。

常百灵见我不说话，她随即叹息着说道：“冯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愿意见你，而且也愿意告诉你这些吗？原因很简单：我不是一个无的。虽然我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曾经不应该和你犯下那样的错误了，但是你毕竟是我这一生中的第二个男，毕竟你曾经给予过我那么的快乐，这些我都记得。不过我给你讲啊，这件事最好是到此为止，你不要对任何讲你来找我问过这件事。作为我们这种级别的来讲，知道了这样的事就必须去管，这是组织上，也是老百姓要求我们这样做的。但是我们能够去管吗？不能，因为我们不敢去管，也管不了。可是一旦有知道了我们明明清楚这件事的后果但是却又没有去管的话，那就是失职，我们就会被处分甚至被免职。现在的事就是这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刚才的这些话。”

我当然明白和理解她的意思。其实我们都面临着一个怪圈——对这样的事，我们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糊涂，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对于这件事来讲，我却不能装糊涂，因为我在此之前就已经非常糊涂地向荣书记提出来了。

此时，我忽然地意识到了一点：或许荣书记也意识到她自己面临到了这样的一个怪圈问题了，所以她才会在和我通话之后紧接着给我打了那样的一个电话。而且，她并不希望我出事，因为那天方书记对我的态度她看到真真的，而且她也明白我的背后还有黄省长和林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