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引 谁来琢玉

写着“延”字的大门灯笼就在眼里晃，节南却觉得好遥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正想把自己和崔衍知的关系再撇撇清楚，忽见一盏小小的金琉璃升上门庭，随之眼的，还有一袭让金灯照白了的青衫，令她心一改郁闷，都显了雀跃。

她极快作了个浅福，“延大公子留步，管家来接我了，请代我转告延夫，多谢今好茶，改必赠回礼。”

说罢，不待延昱回应，转身走向门庭。

延昱看节南的碎步渐渐变了快步，跳过门槛，跑向了门外挑灯的。

那道背影，修长，仿若青竹，一手提灯杆，一手背在身后，风袖折金色灯华。

只是管家么？

延昱心念一动，想跟上去瞧个清楚，却听见月娥的声音。

“大公子，夫找你。”

延昱回道声好，再望向门外，节南和那已经不见了，只有一闪一闪的灯光烟染了暗。

月娥见延昱不动，上前关心问道，“大公子，怎么了？”

延昱抬手，轻轻抚过月娥的面颊，眼锋冷，笑意温和，“没怎么，只是每瞧见小六儿一回，喜欢就多了一分。今还不由捏了她的脸，她吓一跳的模样有趣得紧。”

月娥垂眸，顺着延昱的手微仰起脸，享受那份柔，“大公子喜欢六姑娘，月娥就喜欢六姑娘。仙荷虽然谨慎，妾身自问还能控制得了她，只等大公子有需要之时。”

“好。”延昱收手回袖，“小六儿似乎对崔五郎颇为中意，你找个机会往母亲那儿捅一捅，看母亲的意思吧。”

月娥接过灯去，“大公子不是喜欢六姑娘么？为何将她推给别？”

延昱笑意了眼，“你怎同母亲一样，都想将我和她凑成一对？”

月娥期期艾艾，“那是因为……少见大公子与如此亲近，还要认了妹妹的。”

“即便那样，也不表示我这会儿想娶了她，玉不琢不成器。”延昱答得奥妙。

月娥有些担心，“可夫她——实在不中意这门亲事。”

“母亲那点小私心我岂能不知？比起模样，她更在意子，嫌玉真冷清，又曾有过婚约，再同活泼率真的小六儿比较，她自然诸多不满。不过，母亲识得大体，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悔婚，会容我任这一回的。再说，不过就是娶一门亲，母亲气过这一阵就会想通了。”

月娥点了点，挑灯走到了前面，静静引路。

而这时，某块尚不成器的玉一边积极地拿过琉璃灯，一边同“管家”说话，“来得正好，要是再待下去，脑袋就裂成两半了。”

管家姓王，排九，闻言笑无声，没任她抢过灯去，手握了杆，也握了她的手，一道拿稳，“邻家俊郎怎么你了，这般伤脑筋？”

节南叹，“我自从离开家乡就极有缘，想和我攀亲沾故的可多了，来这儿之后，芷夫，还有这对门，皆有意认我亲。芷夫还好，拾武状元却把大哥当成了爹，对我管管脚的，我受不了。”

王泮林淡然哦了一声，没多言。

节南一时没留心，接着道，“刚才他送我出府，问起观音庵的案子，我嘴快了些，说观音庵崔玉真劫持案和傅秦遭劫案可能是为了构陷崔衍知。不过，倒也从延大公子那里听说那晚所发讯弹，是因傅秦让一伙强盗打劫求救用的，结果他挨了好几刀，如今还生死难料。这件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两并肩并行走进赵府小门，王泮林忽然一个转身，双臂展开，双手合门，同时，一步步近，将节南压在门板上，额抵额。

“延拾武待你倒殷勤。”

“他待谁都殷勤。”节南以为王泮林又要没脸皮占自己便宜，全身紧张。

王泮林却笑了一声，只是从她手里抽出灯杆，就慢慢退开了去，“这事我也不清楚，如何告诉你？”

“对了，你脑袋里空空如也。”节南就给王泮林补脑，“太学院院长傅秦，从前也是北都书画院的，很可能暗地陷害过你……”

突然没再说下去，改道，“这些和事我也是一知半解，你自己都还在找线索，而今你一时想不起来了，光听我说，只怕越发糊涂，还是等你恢复记忆吧。”

“小山，你真是——想跟你生气，结果却成我小气。”王泮林暗道这姑娘确实是当探子的料，美色当前照样能打听出消息来，于是，一腔醋意打了水漂，牵着节南的手往院门前走，“听起来都是陈年旧事，想不起来也无妨，咱们还是说说枢密使大的府邸怎么辉煌，让你乐不思蜀。”

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让王泮林捉了手的节南已经不知道要挣脱，听出王泮林的嘲讽，嗤笑道，“辉煌还是敦煌，不好说，不过延夫挺好相处，让丈夫和儿子捧在手心里，感觉仍有一份少的无忧无虑。”延昱就不多提了吧，没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