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引 七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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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小山的赤朱转变为绝朱，她心里就没底了。本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找解药，却因为这么一份懒惰心，把之前三年都费了的懊恼。

急死了，又不知从何着手，谁知前几小山说拿到了半颗解药，在王九手里。她兴冲冲去问王九要，王九居然不肯给，说不相信她。

不相信她？

她还不相信他呢！

她和小山本来就想混子过，要不是王九拉小山到处蹚浑水，弄出一个令那么好的兔帮，连盛亲王都以真面目出现，以至于现在没了退路。

她虽然尚未找出最终的解药来，但月服药也就差两味分辨不清，所以小山一年多不服药，在她的调理下也好好保住了身体。而且，即便恶化为绝朱后，她的新药很快就给小山降了高热。

赤朱是一种极热的毒，若不能控制，全身持续发热，时间久了就导致五脏六腑衰竭，骨质脆生，稍微得个风寒什么的，便难以康复，咳嗽不停。

然后她发现放血却是一件好事，毒血出，净血生，替之间让小山好过些。故而，小山在冬里不仅要穿得单薄，她还用了一种释咳的药，时不时吐个毒血，更健康。

她柒小柒文武皆不如小山，可是师父说她对医药悟不错，还将机关术传给了她。姐妹俩互帮互助，平时没事斗斗嘴挖挖苦，子虽艰难，倒也过得轻松。想不到，小山都不埋怨她，她却被王九那家伙嫌弃。

想那王九刚赖在青杏居的几，还央她给他扎针，夸她医术不错，如今赖成理所当然，小山把寝屋都让了出来，他比主还主，到她要解药，就是不肯松手，又不相信她的医术了。

小！小！小！

“就你脑子好啊？！”偏偏她确实没找出解药，抱怨也无力，小柒托着腮，坐在曲芳台二楼听散曲，唱曲的是位姑娘，模样好看，音色尚青涩。

“你说小山姑娘？”对桌的王楚风一边问，一边剥栗子。

他剥一粒，小柒就自觉拿一粒，“不是，说你九哥。”

王楚风知道小柒喜欢赶热闹，听闻曲芳台近来了一位大家，正好他认识包场的老爷，就要了张请帖，带小柒来玩。

“说起九哥，他大半月未回府，又没回安阳老宅，也不知他哪里去了。要不是丁大先生保证这回九哥没跑，只怕祖父又要派找他。”迁都不过数年，还没安稳下来的时局又起惊涛，安阳王氏在官场后继无，祖父怎能不急！

“跑是没跑……”小柒拿栗子堵住自己的嘴，忽然朝楼下看去，“欸？十二，你看，怎么不唱了？”

这些子，常跑王楚风那儿蹭吃的，明琅，公子，这些一律省去，直呼十二。

王楚风瞧见主带着好几个匆忙往门赶，台上的小姑娘已经下去，正放琴与鼓架，“应该是重要的客来，那位大家终于要上台了。”

小柒往栏外探出脑袋，“什么重要客？咱们都坐半了个时辰，却连那位大家的鞋尖都没瞧见。”

“是挺让好的。”王楚风也不说自己是叫得出那位大家的，也没一直盯着楼下，只因如今看眼前这位福娃娃就满足了。

然而，没一会儿，王楚风发现剥好的栗子成一排了，但见小柒趴着栏杆，也不像方才那般探出，却似偷窥，半张脸藏在栏杆后，只露两只眼。

“小柒？”

小柒只是伸过手来。

王楚风知道她是要栗子，放了一粒进她手心。

小柒瞧也不瞧就往嘴里扔，然后挥挥手，“十二快走。”

这么让小柒赶着走，王楚风却也不恼。这姑娘并非无理取闹的，所以一定要问清楚。

“为何？”

“来的不是什么好鸟。”小柒看看四周，想着隔墙有耳，这才察觉有件事很怪，“楼下坐满了，楼上怎么就咱们一桌？”

王楚风笑回，“一般都在台下听曲，二楼喝茶。”其实是他特意关照主，清空了二楼。

安阳王氏，办这么点小事，还是很容易的。

他再往下一看，台下正中的桌子也被整理净，前后各四名挎刀随从开道，被护在中间的那位身着华服，虽是颂打扮，发色呈褐，身材隗壮，五官不像南方，甚至不像中原。

小柒真信，“看来今运气不错。”

她和小山一样，拼运气，同时拉着王楚风的袖子，示意他学自己压低，“别让下面的注意咱们。你要凑热闹也行，有什么事都别强出，跟在我后就行了。”

王楚风听着这话，觉得别扭，“小柒把我当这种么？”

小柒直盯楼下，没在意王楚风说什么，“那是北燎大皇子。”

王楚风虽然看出对方可能来自西面，却没料到这就是出使南颂的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