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引 黄河黑山

那是账房打扮，听节南这么问，恭敬答道，“这得看客怎么要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有些客不愿意银号知道寄什么东西，咱们就只记下存放箱的号码，客可凭寄放凭条，户本，或暗语取物。”

节南看他一身行，“你不是前的掌柜？”

“小的屈进，原本跟着芷夫做事，如今在银号管后账房。”他递上一封信，“夫让我转给南姑娘。”

节南拆开看过，笑道，“娘当我小孩子，让我见信后立即回转，怕我在外调皮捣蛋，惹是生非呢。”

屈进答，“夫疼姑娘。”

“你可有法子帮我拿到凭条和当初设置的取物暗语？”节南问。

“已经拿来了。”屈进再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都夹在里。”

“屈账房这么能，娘把你留在纪家，还真怪可惜的。”节南虽然不想放过一处细节，内心却对凭条和暗语没多少期望。

屈进躬身，“谢姑娘夸奖，小的今年年底就回江陵了，到时候自会跟芷夫走。”

节南心眼儿多，听了就挑眉，“照你的意思，我娘一定会离开纪家了？”

屈进垂目，“芷夫虽然子柔善，但若下定了决心，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你帮我娘多久了？”节南突问。

“自芷夫嫁到纪家，小的就在芷夫手下办差，已经二十载。”屈进如实作答，因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位就是芷夫未来的继承了。

“怪不得。”节南心想这低调不扬，没有半点老资格姿态，却可能是最了解芷夫为何要离开纪叔韧的了，她张张嘴，最后还是没问，“我什么都不懂，今后还请屈叔多担待。”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她只是一个小辈，就算娘耍子非要离开纪家，她也无力管，更甭提纪叔韧太风流，积沙成塔，还是会塌的。

“不敢当，小的必定竭尽所能。不知姑娘下榻何处？自夫吩咐下来，小的就让打扫了一处别苑，姑娘若需再待些时，可暂住那里。”

节南道声不必，“我今就要搬去驿馆，不劳屈叔了。”

“驿馆？”屈进微愕，“莫非是鞠英社小将们居住的大今官家驿馆？”

“是。”节南笑了笑，“屈叔可以写信让我娘放心，我打算同鞠英社一起回南颂，先到江陵纪家拜见二老，再到都安，如此够安全了吧。”

屈进也笑了笑，“小的可算知道芷夫为何喜姑娘了。”这出其不意的聪敏子，大概比芷夫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天府看似太平，外面到底在打仗，这几城里突然增加了几倍的巡逻兵，城门搜查十分严密，所有船只都不得出城，总感觉要出事，姑娘若能同鞠英社一起走，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赶紧给芷夫写信去了。

节南先看凭条，确定是师父的笔迹，上面只写红木玉盒一只，没提到盒子里的东西，然后再看暗语——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节南向背后摇摇纸片，“花花，这是什么意思哪？”

哪知商花花咿呀咿呀念起来，“不闻爷娘唤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娘娘笨笨！”

节南将商花花一把抱过顶，和小家伙眼对眼，“你才笨呢。小时候会背诗的童长大都平庸，知道为什么吗？”

商花花气鼓鼓，“花花不笨。”

“不笨你叫你自己花花啊！”拿花花当成鱼，往往就成和鱼妖对话了，“死记硬背有什么用？你先生不想你比他聪明，故意往笨里教你，你还乐呵乐呵的。你姐姐我一首诗都不背，从小就——”鱼乡里？欺行霸市？打得刘家兄弟哇哇叫？

节南甩甩，“从小就跟着我师父闯天涯，实战中出真知，懂不懂？”

商花花突然皱起眉毛皱起鼻子皱起嘴。

节南以为他这是要哭，“小祖宗欸，你不要一赢不过就哭。”小孩子的哭声都是魔音！

“花花要跟着娘娘。”小家伙却没哭，是思考之后作出了一个决定，“打打打！”

节南眯起了眼，放下商花花的小身板，看他满地又走又滚，撞疼了也不哭，爬起来继续东摸西摸。她当初住进杂物房，就是把屋子整个这么摸了一遍，怕有什么老鼠猫狗，结果让花花学去了。但她不自我检讨，只想这娃是不是受了全家惨死的刺激，长得一点儿不像商师爷，脑瓜早慧得逆了天。

节南兀自坐了一会儿，对她爹留给她的空盒子一点绪也没有，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有拿走了盒子里的东西。而且她越想越有可能，毕竟这东西在银号放了多年，盒子还完好无损，已经很不错。于是她把花花抱上桌，想要重新背起他，准备走了。

花花却趴在桌上，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