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祖宗生我爹的时候难产么？”

贾赦瞪他：“小孩儿家家知道什么难产。”

贾琮歪着小脑袋道：“前儿听林姐姐讲书，春秋那会子，郑庄公生下来的时候难产，他母后就不喜欢他，最是偏心顺产的小儿子。后来那个小儿子野心越来越大，终于造反了。”

贾赦少年时也念过几天书，只是后来忘了，听他这么一说倒是隐约想起了一点子来，笑道：“后来那个小儿子让郑庄公打败了。”

贾琮笑着拍手：“就是就是。”

贾四笑道：“在怀里长大的，哪里会打仗。”因话锋一转，“如此说来，将军已是决定了？”

贾赦点：“特来寻你们帮着。”他无奈道，“我手底下哪儿有啊。”

贾四思忖道：“委实不是小事，须从长计议。将军如有功夫，过几将老兄弟们都喊来，一道商议如何？”

贾赦道：“那个自然。因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故此先来寻你商议。当年……”他不禁笑出声来，“当年也是你领的。”

贾琮立时猜到了什么，喊道：“我知道了！贾四叔同爹爹一道去当过山贼！哈哈！贾四叔你是好汉领！”

贾四也不禁想起从前来，笑道：“是了，那会子我是大当家，将军还是二当家呢。”

贾琮忙站起来，绷着小脸儿向他二正经行礼道：“见过大当家！见过二当家！”惹的贾赦与贾四都笑起来，贾赦还将他搂到怀里狠狠揉了几下小脑袋，贾琮便顺势坐在他老子腿上不起来了。

贾赦因正色问：“老四，你可愿意帮我么？”

贾四嗐道：“将军说的什么话！漫说老将军对我恩重如山，这么数十年来，要不是将军，我全家早都饿死了。誓死追随将军！”

贾琮闻言不禁捏了捏拳：孤儿的概率上升十个百分点，嗯，涨停板。

贾赦捋了捋胡须，抬手狠狠砸了下桌子：“既这么着，此事就定了。”

贾四因说：“我方才想了想，此事看着极难，实则也不甚难。如今咱们老兄弟们老胳膊老腿也还能替将军效死，且都有些儿子是能的，三十来应当是有的。”

贾赦大喜：“有那么多？”

贾四含笑道：“我大略估算了会子，只寻靠得住的，三十绰绰有余。只是若得手了，只怕须得分些好处给兄弟们。”

贾赦道：“这个自然。”

贾琏急了：“本是让你们帮着从我们家取我们自己的东西，并不是打家劫舍，只作雇佣罢了，如何能算在分成上！”

贾琮赶忙说：“二哥哥，前儿我跟冯大哥去看黑子，三姑姐姐也说这一行最好是分成的，分成才是兄弟么。”

贾四眉一动：“三姑？秦三姑？”

贾琮重重点：“嗯嗯！三姑姐姐家的黑子我最喜欢了！”

贾赦忙问：“秦三姑是什么？老四你可知道？”

贾琏虽让秦三姑捏了一把喉咙，心里委实慕她美貌，也眼望着他。

偏贾四这会子正在细细打量贾琮，半晌才说：“能讨得秦三姑的喜欢，三少将军倒是个有福的。”因向贾赦道，“秦三姑先的丈夫秦铁牛乃是城西一霸，没知道他如何娶到那么标致的媳儿，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来历。十几年前，秦铁牛毙，他手底下的兄弟了一阵子，不过数月功夫竟是悉数让秦三姑收服了。如今城西都是她的地盘子。”

“哇~~”贾琮拍手赞道，“三姑姐姐好啊！”王大啊有木有。

贾赦想了想，问：“依着你看，可能寻她相助么？给几个钱不妨事。”

贾四连连摆手：“我的将军，咱们这是商议打家劫舍，不是什么好事儿，何必让那等物知道。她背后水着呢，一个娘们功夫那么高、地盘那么大，还没敢打她的主意。”

贾赦笑道：“你说的有理。既这么着，咱们自己。”

贾琮坐在他怀里挥了挥小拳：“上哦~~搬家啦~~”众一笑。

贾四道：“如今最要紧的有几件。其一是须得有地图。”

贾赦道：“这个已画好了。”

贾四奉承道：“还是将军周到。其二，须得有地方存放。”

贾赦叹道：“这个只能去外买宅子了。只是京城地价何其高，如今我只怕还没那么些私房。”

贾琮好悬没从他老子怀里摔出来，合着大老爷这么穷啊！忍不住说：“那咱们先一票，从库房里取钱买呗。”

贾琏忙道：“银子如今大都在银库呢。”

贾赦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里搁的都是常用的银子，动了那儿，立时就让老太太知道了。西北角那一溜库房才是一箱箱存大银锭子的地儿。”

贾琮实在忍不住了，咯咯咯笑起来，顺手搂住贾赦的脖子。

屋里几个大也跟着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