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

那可安置妥帖了？”

贾琏得意道：“老爷放心。”

贾赦遂更了衣，咳嗽一声往贾母处去了。

贾母见他进来忙说：“你赖妈妈家遭了贼了，快些拿我们府里的帖子送到五城兵马司去，让那些闲吃皇粮的速速将盗匪缉拿了！”

贾赦惊问：“赖妈妈家里也遭了贼么？可是如今京中盛传的那个罗汉兵？”

赖妈妈抹着泪道：“罗宾汉。”

贾赦道：“我听说了，此专门劫大户家有有脸的才，不过仿佛都没丢多少东西，想来五城兵马司也懒惫了。”他们哪里敢说自己究竟丢了多少财物？此事一旦让主家知道，东西拿不回来不说，怕是连命也没了。

贾母道：“寻常的才如何能与他们家比得？单单是我老婆子赐下的都不在少数。”

贾赦心中冷笑，只怕是单单从咱们家账上贪了去的都不在少数。因随说：“咱们家仿佛许多下都遭劫了，竟是少有没劫的。”

王夫这会子自然在旁陪着。她本来笨、不擅宽慰，只坐着罢了。听了贾赦这话，心中细细盘算下来，如今荣国府豪在外的私产已让那盗贼劫掠一空，连赖家都在不能免去，仿佛唯有周瑞家平安无事似的？

她一胡猜疑，贾赦已是向贾母拍了胸，立时喊拿帖子过去。因忍着笑回到自己的外书房，使现写了一个“荣国府太君史氏”的帖子拿走了。

这晚饭过后，周瑞家的小心翼翼往王夫屋里挪了来。她面色有些怪异，悄悄的道：“太太，我有件……要事回太太。”

王夫虽疑心她，横竖倒霉的都是下，倒是与她不相。忙将众撵出去，问道：“何事？我瞧你脸色不大好似的。”

周瑞家的迟疑道：“是……那刘公公……给我传了话来。”

王夫大喜：“当真？他说什么？”

周瑞家的有几分为难，王夫又催促，她只得说：“圣……托慧妃给咱们家捎来一句话。”

王夫立时觉得不对了。圣托慧妃，哪有这样的托法，又看周瑞家的畏畏缩缩的模样，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由得心中翻江倒海，声音都颤起来：“什么话？莫非……大姑娘在宫中不好了？”

周瑞家的忙说：“那倒不是。”

王夫又放下心来，说：“不是大姑娘出事了就好，什么话快说！”

周瑞家的低下去：“前慧妃在圣跟前替咱们家大姑娘说好话、赞她才貌双全、贤淑有礼。圣却是听明白了，说，说……”

王夫急了：“做什么呢蝎蝎螫螫的！快说！”

周瑞家的硬着皮一气儿说道：“咱们府里还欠着国库八十万两银子，如今国库空虚，圣缺钱。如若能还上，他就封咱们家大姑娘为妃！还的快就封作贵妃！不还就让……让……”

王夫颤声问：“让什么？”

“让咱们大姑娘老死宫中！”

王夫两眼一黑，好悬昏厥。

周瑞家的只在旁立着，不敢说一句话、甚至不敢去搀扶她。

半晌，王夫颤声哭道：“哪儿有这样的圣！”

周瑞家的“嘘”了一声：“太太低声！”

王夫“刷啦”立了起来：“我这就去求老太太！大库房里搁着那么些银子，不如拿来给大姑娘换前程。”

周瑞家的忙拦在前劝她：“太太，且不说今儿已是晚了，因那赖家遭了劫，老太太不大高兴呢。”

王夫一想也是，急的又坐回炕上。忽然她眉一动：“如今四处听到有遭了劫，你们家还平安吧？”

周瑞家的低道：“托太太的福，想来我们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家瞧不上呢。”

王夫笑道：“罢了，你们家若不是财主，咱们这府里也没财主了。”

周瑞家的敢忙自谦几句，觑王夫面上仍有疑色，腹内暗暗叫苦，讪讪的退了出去。因离了府，一个悄悄走了许多路到一处僻静的巷子里，有间空宅，主才搬走了并无在，大门也没锁。她蹑手蹑脚的进去，四面张望了会子，忽听有个尖嗓子问：“你可回给你家太太了？”

周瑞家的四面瞧了瞧，没看到影子，里道：“都说了。”

“怎么说的？”

周瑞家的忙细细说了方才的形，乃问：“只不知我的东西？”

那尖嗓子冷哼了一声，说：“你们府里何时还了圣的银子，杂家何时还你那些玩意。”

便听外有脚步离去的声音。周瑞家的忙追出去，只见一条影飞跑夜色中不见踪迹。只得慢慢回府去。

不多时贾赦爷仨便得了回报，贾琏不禁伸手揉了揉贾琮的小脑袋：“你这小娃子，竟是从何处想来！”

贾琮洋洋得意道：“像二婶子那样不知足又不自知的，如何耐得住名、权二字？”